都是清冷無比的,哪裡是她一個懷孕的人能夠去的。鳳血歌在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將龍案上的奏摺全部都掃了下去,殿上一片狼藉,那硃砂墨也一下子散了開來,像是血一般地散在那奏摺上面,暈染得十分的厲害。
鳳血歌覺得自己的手微微地有著一些顫抖,那是從骨子裡頭發出的顫抖,不可抑制的。
他看著那一片狼藉呆愣上了一陣,方才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大踏步地出了宮殿,直奔那御馬房而去,他已經是等不及天亮了,今夜他一定要出宮。
鳳血歌半點也是不能等的,他原本是打算著等這眼前的事情忙過之後便是將她從北雍之中接了回來,她終歸還是要呆在自己的身邊才是足夠安全的,即便是不生活在皇宮之中這至少的也是應該是生活在他眼睛能夠瞧得見的地方的。鳳血歌一直在想著,再過約莫一個多月的時間,這孩子便是要出生的了,她就算是不顧念著自己到底也應該是顧念一下腹中的孩子的,眼下看來,似乎是他實在是太過高估了她的。不,或者是鳳血歌早就已經預想到了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他素來是知道宋珩這人是膽大妄為的,卻是十成十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她怎會讓自己陷入那樣的境地之中?
鳳血歌心急如焚,回到南嘉之後他也是對北雍的事情時刻地關注著,原本還以為她應該會安全無虞才對,到底還是沒有想到出了這樣的岔子。
天山,此去天山可謂路途遙遠,即便是他日夜兼程也未必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趕到天山之上去,眼下的鳳血歌發現自己其實到底就是一個平凡人而已,很多的事情都是自己完全不能掌控得住的,得到再多現在在他的眼中看來到底不過就是一場空而已。
眼下的鳳血歌只渴求一件事情,那就是千萬是不能夠出了什麼事情的。
鳳血歌的坐騎很快地出了城門,只朝著北雍的方向而去,今夜的星辰很少,整個天空都是灰濛濛的,一點也不像往常的時候那般的透亮,就像是一顆惴惴不安的心,帶著一種對於未知世界的恐懼一般。
前往天山的路在以前的時候看著挺遠,但是寧王便是一刻都是不願在等待的,他路上除了購買吃食外半點也不停留,像是隻要在旁的事情上多耽擱一秒鐘,這寶藏就會離他有一丈遠。
每一日,宋珩都是能夠看到一次沈從墨的,寧王每日在停下來休息的那一刻鐘的時候都會特地地讓人將沈從墨帶到宋珩的身邊讓她瞧見,寧王這般做也不是為了別的,只是為了告訴宋珩,這沈從墨還是活著的,也是希望這她不要想著耍出什麼花招來,這沈從墨的生或死都是在她這一念之間的,只要她有什麼異動,就會有人毫不留情地下手將沈從墨殺死。
這一路上的趕路,宋珩自然是有些吃不消的,她的臉色一日比一日要來的差的多,沈從墨日日見到宋珩那有些憔悴的模樣,他的心底裡頭也是有著一種心疼,那種心疼完全是扎進了他的骨子裡頭去的,沈從墨很想對宋珩說,讓她不要再管著自己,他願意放手,他寧願放手讓她回到鳳血歌的身邊也不願意看到他為了自己這樣憔悴下去了。
但是沈從墨沒有這樣的一個機會,寧王讓他同宋珩每一次的見面時間都是極其短的,短得不過就是說上一兩句話而已,沈從墨好不容易尋到機會告訴宋珩讓她走的時候,宋珩看著他,努力地攢出了一個笑來,只是平靜地對著他搖了搖頭。
終於在這般日夜兼程的情況下,在第三天的傍晚時分,一行人終於是到了天山的山腳之下,天山極其的冷,比起漠北還要來的冷,這山頂上積雪就像是終年不化的一般,從遠處看著它的時候就能夠看到那皚皚白雪的山頂。
因為是在傍晚,寧王也是不能冒著黑夜上了雪山,只能在天山腳下的一個小鎮上停了下來,命人採購了一些個禦寒的衣衫,這才在一家極其小的客棧裡頭住了下來。
這一路上,寧王並著那些個護衛都是打扮成宋珩的隨從,這一路上有宋珩的令牌,所以也可算是暢通無阻,這到了天山腳下,寧王的心境是越發的激動了起來,這天山人煙罕至,也的確是一個適合儲藏寶物的地方,也難為沈家的先人竟然是能夠想到這樣絕佳的地方來做這種事情的。
宋珩便是得了一間客房,這一路上一來,她也便是完全不能夠休息好的,好在肚子裡頭的孩子也沒有給她多大的苦頭吃,聽話的厲害沒有折騰她,要不然宋珩也不知道自己這些個日子能不能夠支撐下去。
還好已經是到了天山腳下了,等到明日,一切都是能夠結束了。
雖然寧王這明面上是沒有拘禁著宋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