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為何這樣折磨一個成人?”
食發鬼仍叩頭不已,嬰兒般尖銳的聲音在說:“你看我這樣子,流涕、生膿、出血,只是因為吞食了他的第一次頭髮之故,使我不得不在陰寒之地,修行了二十年,才保住靈體不散,如此大仇,我焉能不報,但深知因果報應,只是對他進行半死不活地嚇唬折磨,以消我心頭之恨。”
曉月想了一下,突然微笑了一下,對疑惑不解的我說:“阿強嬰兒時患過瘧疾,快要死了,當時的族巫想了一個辦法,就是將嬰兒頭髮掛在門外,希望有鬼食之,從而轉嫁這股瘧疾,沒想這食發鬼這麼倒黴,真的就上釣給吃上了。發者精血之體現,結果阿強的病轉嫁到了它身上。”
我一聽,也笑了起來,說:“都是你惡習難改,別人又沒有請你去吃,怪得誰來?不過你因此救了阿強一命,結下善果,也是好事一件啊!”
曉月微笑著點了點頭,說:“既然現在你當食發鬼這麼痛苦,不如我們就此給你超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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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發鬼垂頭想了一下,也點頭稱是,若沒有阿強之事,就遇不到我們,而像它這樣強大的鬼精,普通巫師根本超渡不了。
當下,曉月撤下五行陣,將一張“往生咒”注進食發鬼的眉心,而我則在一旁念起經文,激起的護體靈光將二人一鬼籠罩住,以減少它怨能的抵抗。
大約在半個小時後,這隻在人、靈兩界活躍了五百年的食發鬼,終於化為一道金光,向極北方向投射而去,尋找屬於它自己的嬰兒之身。
一切恢復正常,曉月與許法師講了前因後果之後,與我一同回家,後面的俗事就交由許法師去處理,這種半公開活動於社會的巫師,一般人情世故非常精通,因此不能保持一種純正的修為。
但作為曉月來說,並不反對,因為恰是這種被社會詬罵的人,才是他們這些與世無爭的修行者最好的保持傘。
現在我們要應付的,是那位不知來路的綠衣少女,最令我驚悸的是,我根本對她起不了任何憎惡之心,相反,一種莫名的憐愛和不安湧在心頭無法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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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月,那女孩到底是什麼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