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謝謝人家。”
莫研心中不服,卻又不敢違逆師兄,只好蔫頭耷腦道:“……哦,知道了。”
門“吱”地一聲被推開,進來的是廚娘馬大嫂,手中端著托盤,托盤上一碗熱氣騰騰的藥。她見莫研已醒,笑道:“總算是醒了,我這藥煎得還算是及時。”
“馬大嫂。”莫研還記得她,親熱喚道。
馬大嫂放下托盤,上前用粗糙的手撫了撫莫研的額頭,熱度退盡:“你這小丫頭,足足睡了三天,還真嚇人!”
莫研也呆了呆:“我睡了三天?”
“是啊!發了兩天的燒,硬灌了好幾碗藥,昨夜裡燒才算退下去。”
“藥都是您煎的吧,真是麻煩您了。”
“傻話,病好了比什麼都強。”馬大嫂放下藥,“趁熱把藥喝了,我正好告訴展大人你醒了,免得他擔心。”
莫研一聽展昭的名字就咬牙切齒:“展大人,他怎麼不來瞧我?”同時暗自心道:肯定是心虛,不敢來看她。
“展大人腿傷未愈,公孫先生命他在床上靜養。他前兩日瞧了你好幾回,今天早上還問起你呢。”笑著說罷,馬大嫂轉身出門去了。
莫研有些怔仲:原來他的腿傷還沒好……
蕭辰摸到桌上的藥,端至她床邊,將她扶起,柔聲道:“吃藥吧。”
“二哥哥,那天展昭是帶著傷去找我的麼?”莫研低低問道。
“……對。“蕭辰遲疑片刻,如實道,“他確是帶傷堅持去找寧王和你。”有意無意間,他加重“寧王”二字。
聞言,莫研又不語了,一口氣把藥喝完。因為她心不在焉,幾乎察覺不出藥的苦味,不若以前在家時那般叫苦不迭,如此異常,蕭辰又怎麼會察覺不到。
“對了,寧王呢?找到他沒有?”她終於後知後覺地想起另一個人。
“找到了,在蘆葦叢裡。”
“他沒事吧?”
“聽說受了點涼,沒什麼大礙,皇上已經把他接入宮中調養。”
莫研長吁口氣:“還好還好,總算全都安然無恙。”
桌上的箋紙墨痕初幹,展昭有些疲倦地擱下筆,輕輕捏了捏眉心,再細細整理好那一迭小楷,作為旁供,此番江南之行所查之事已盡數寫下。
不知不覺,已是月上中天,而他手邊的藥早已涼透。
他不在意地端起,飲盡,涼藥比熱時還要苦上幾分,澀苦久久地停留在舌根,徘徊不去。
燈火搖曳,他略略舒展身體,突聽“啪”的一聲,火中爆出朵燭花,纖小璀璨,煞是好看,引得他淺淺一笑,起身關窗。
窗將合攏之際,卻見不遠處的桂花樹後似有人影晃動,展昭定睛望去,有一人躡手躡腳地自月牙門溜進來,月明風清,桂香浮動,樹影從她臉上移過,雙眸晶亮若星,正是莫研。
這丫頭,受了傷不好好歇著,跑出來作什麼?展昭皺眉,正欲喚她,又見一人自月牙門進來,一把攔住莫研的去路。
“二哥哥……”莫研做錯事般的聲音。
蕭辰語氣不善:“你不好好養傷,亂跑什麼?”
“我想去看看展大人,也不知他腿傷好了沒有?”
她的聲音很輕,展昭卻聽得分外清晰,不由怔住:她自己的傷還未好,怎麼還惦著他。
“胡鬧,哪有姑娘家三更半夜進男人房間,快些回去。”
莫研陪笑道:“你不是說,若非因為他,我的胳膊早就廢了,要我去謝謝他麼?”
“我有讓你大半夜的來找人道謝麼?”
蕭辰似乎惱她狡辯,隨手在她頭上敲了一記,後者輕叫出聲。
“那你也沒說應該挑什麼時辰,再說,現在不過亥時初刻,也不能算是大半夜。”莫研的聲音透著幾分委屈。
“還頂嘴!快回去歇著,養好傷我們也好早些上路。”
她要走?展昭聞言,未及多想,手已復推開窗扇……莫研聞聲望來,頓時綻開笑容,抬腳欲奔過來:“展大人,我就猜你還沒睡。”
蕭辰似乎早就知道他在那裡,不驚不奇,伸手扶住莫研,淡淡道:“急什麼,慢慢走。”
展昭披上外袍,將他們迎入房中。莫研不等坐下,就急急問道:“你腿上的傷可好些了?”
“已經好多了。”
展昭看她重傷初愈,雖然臉色蒼白,卻是笑意盈盈,顯是精神不錯。
“展大人,”蕭辰扶莫研坐好,立在她身旁,轉向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