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哥哥說的那樣,何必委屈自己去迎合這些可有可無的人?
見她避瘟神一樣的避開了,人群中已有人不厚道的開始發笑,顧淑蓉臉都綠了。她原本想找這位風頭正勁的將軍千金為她出頭,也好煞一煞張妍鳳的囂張氣焰。你不是自認高貴嗎?那我就找個比你更高的來教訓你,讓她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欺負的!哪裡知道唐靈璧竟然假裝不認識自己,將她在眾人面前丟人,將她的臉皮扔到地上踩!明明母親說唐家現在風光極了,若有事請唐靈璧幫個忙就好,她們是表姐妹,不幫她幫誰?可如今卻全不對勁,人家對她連理都不理。
母親淨騙人!
顧淑蓉又氣又委屈,捂著臉跑了。眾人也都看夠了熱鬧,漸漸散了。
張妍鳳望著顧淑蓉灰溜溜離去的身影,冷笑道:“活該!人家唐小姐的爹立下了不世之功,唐家正是烈火烹油轟轟烈烈的時候,等著錦上添花的人況且排不上隊呢,表姐表妹的不知認了幾車。今時不同往日,顧淑蓉竟還這樣貼上去,活該沒臉。”
妍鸞走到她身邊,低聲道:“看在祖母的面上,姐姐又何必與她置氣。她也是個可憐的……”
見妍鳳面色不鬱,神色倦怠,妍鸞心中忽然湧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小心翼翼的問道:“莫非……是縉陽侯府有什麼不好的訊息?”
還真讓她猜對了。
只見妍鳳瞬間沉下臉來,咬牙切齒的道:“沒想到趙家竟做出這等不要臉的事!”
妍鸞忙拽了拽她的袖子,妍鳳緩了口氣,放低了聲音道:“虧我和趙思婷自小相識,她又是個性子軟綿的,被我連哄帶嚇就透了實底,否則我至今還被矇在鼓裡呢。趙志熙他……他……竟然對此對我!我現在就跟母親說去。”
她牙關緊咬,只覺得難以啟齒。最後乾脆一跺腳,喚過了瑤琴,附在她耳邊輕聲耳語了幾句。瑤琴的神色越發凝重起來,最後鄭重點頭應承下,匆匆往外頭去了。
妍鸞不禁有些害怕,緊緊握了一下她的手,擔心的道:“究竟發生了何事,竟惹得姐姐動了這樣大的氣?”
“別提了。”妍鳳抬眼瞧見了一旁的妙懿,將到了嘴邊的話也嚥了回去。
妙懿似沒察覺一般,含笑道:“那邊的紫薇花開得真熱鬧,我想獨個去逛逛,恐不能陪姐姐們說話了。”
妍鳳和悅一笑,道:“也好。再過一會就是飯時,用過飯大概也就散了,妹妹不常來這裡,不如趁這功夫散散心也好。”
妙懿點頭離去。本想去找妍鶯和妍燕說話,卻發現早沒了二人的人影,便獨自走開了。園中的女孩子她一個都不認識,又無人給引見,只好獨自賞了會兒花,走累了就尋了處幽靜的迴廊坐了。覺得有些口渴,便打發懷珠去尋些茶水來。她的對面是一處小小的魚池,底部用彩色的卵石鋪就,數尾金紅相間的錦鯉在水中悠然搖曳著身軀。池塘邊種植著十來杆翠*滴的修竹,陽光在陰影的縫隙中閃爍著,望之令人心情寧靜。
妙懿發了一會呆,喃喃念道:“有蘭有竹有石,有節有香有骨,任他逆風嚴霜,自有春風訊息。”唸完,只覺心胸一暢,不禁微微一笑。
從迴廊的另一頭走過來一人,聽腳步聲有些急,許是聽見了有人在吟詩,腳步漸緩。妙懿一抬頭,正好同那人打了個照面。來人她竟然還認得,就是方才才見過的風雲人物唐小姐。
靈璧也是一愣,本來是有幾個人總纏著她說話,她避不過,見這邊人少,想著過來躲一躲,沒想到竟被人佔了先,且還是不認識的人,這可少見。
京中每年都是那些老面孔,新人寥寥無幾,因此只要某位封疆大吏來京述職,或某位鎮守邊陲的藩王帶會一兩個女兒在京城露面,都會被人新鮮一陣,引為談資。其中那些容貌出眾,談吐不俗的佼佼者引起的關注就更大了。
起初是相顧無言,最後還是唐靈璧忍不住好奇的道:“你是新來的吧,我從沒見過你。”她剛才就注意到有一位樣貌極出眾的姑娘和張家姐妹站在一處,卻又臉生得緊,因此猜測是張家的遠房親戚。
妙懿含笑點頭:“沒錯,我姓梁,初到京師。”
“那梁小姐從哪裡來?”
“平郡。”
“在北疆?”唐靈璧忽然睜大了眼睛,立刻道:“我聽聞那裡的水清涼潤澤,養出來的花都十分鮮豔,故此做出來的胭脂也最好。”
“確實不錯。”妙懿略有些訝異,往年極優的那些的都會進貢給宮中,只是量並不多,外面也很少有人知曉。她的父親從前有一段時間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