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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在智慧上沒有根本差別,這樣的觀點已經為大多數人所熟知。這似乎為“天才”的存在找到了理論依據,但它關於先天的智慧與後天環境、教育、個人努力等因素之間沒有多大關聯的結論並不能讓人信服,而許多實驗也得出了完全相反的結論。

加利福亞大學的馬克·羅森茲威格小組在20世紀60年代早期,就開始在內容豐富的環境中飼養動物,主要是老鼠。動物們有許多同伴及各種各樣的“玩具”,比如梯子、輪子等。而另一組用來對比的動物則飼養在單調的環境裡,只有足夠的食物,沒有其他任何特色。結果在內容豐富的環境裡飼養的老鼠,比那些吃得好但笨拙一些的老鼠,不但各種行為活動表現得更靈活,而且外型也顯得更勻稱。在兩類不同環境裡生長的老鼠生活了80天以後,全部同時殺掉,再分析它們的大腦。主要的發現是:在豐富環境裡生活的老鼠,其大腦皮層比那些在單調環境裡生活的老鼠要重4%,雖然後者比前者長得肥一些。最重要的一點是,其大腦重量增加最多的部分,是它們的視知覺部分,也許就是在豐富的環境裡被特別刺激了的部分。透過解剖還發現,在那些在複雜的環境裡飼養的動物大腦的某些區域裡,存在較大的神經細胞以及較多的突觸(一個神經元的軸突接觸並影響另一個神經元的樹突或胞體的部位)、突觸聯結和其他樹狀聯結。

這個實驗證明,內容豐富的環境能產生較複雜的行為,並且能使大腦在容積上產生明顯的變化。如果你僅對大腦的一半提供豐富的環境,那麼就只有那一半的大腦才會出現細胞結構上的變化。羅森茲威格概括說:“大腦區域總體上的變化,因經驗的不同而存在差異。這個變化在神經元水平上與突觸聯結的數量、式樣及質量是相關聯的。”

美國神經學家諾曼·格什溫致力於中風和腦損傷對病人影響的研究,他透過大量的案例,證明了病人因為大腦損傷而喪失或復得的能力,而且這些能力的變化是驚人的,以違反直覺的形式出現。

看似嚴謹的科學在許多時候是捉弄人的,由“地心說”到“日心說”,就是一個人人皆知的例子。研究遺傳學的科學家們,使用相同的資料,卻會得出大相徑庭的研究結論。有些科學家認為,透過智商測試測量出的智慧,80%由遺傳決定;而另一些科學家卻認為,遺傳因素對人的智慧所起作用的比例,小於20%,甚至是零。

從動物實驗看IQ的可塑性(2)

有不同的觀點、不同的聲音,從來都是一件好事情。人們不是在爭論中越走越遠,而是越來越近。當然,科學不是決策,爭論永遠不會停止,科學也就沒有止境。或許沒有爭論,就只會有“科霸”(或偽科學),而不會有真正的科學。現在,絕大多數專家們已經統一在這樣的認識之下,即一個人的智慧取決於遺傳基因和特定時空中後天的生活環境,是基因與環境之間動態的相互影響的結果。也許,我們可以這樣來理解:

首先,人的智慧存在很大的可塑性。既然豐富的環境可以刺激老鼠大腦的發育,我們就有理由相信,人類大腦的發育也會因生長環境的不同而出現差異。人的機體受後天生活條件及主觀塑造等方面的影響,這已經是人所共知的問題了。而人的心智也和肌體一樣,受後天環境的影響,尤其是在當今資訊化、科學化、專業化的社會環境裡,後天環境影響的作用越來越大。如果把人的大腦比做一個工廠的話,那麼在建廠起始,你投入多大的資金,用什麼建築材料,採用什麼樣的裝置,對這個工廠今後的生產水平有著重大的影響。兒童時期的大腦具有很強的“外延型擴大再生產”的能力,即使一個人沒有什麼特殊的天賦,只要給予足夠的物質營養和“資訊”材料,其大腦的“生產規模”也會得到迅速的發展。關鍵是你給兒童的大腦什麼樣的“資訊”材料,給多少,以什麼樣的方式給。這決定你的大腦向什麼方面(善於生產什麼)發展,以及發展(數量與效率)的程度。

其次,人的智慧的可塑性存在臨界階段。越來越多的實驗記錄表明,在生命的早期,尤其是在出生後的頭幾個月裡,智慧存在很大的可塑性和靈活性,幼兒時期大腦的可塑性是較強的。但是,兩歲以後(也有人認為18個月後),就進入了臨界階段,大腦智慧的可塑性驟然下降,甚至喪失。有這樣一個例子:美國薩克研究院的神經生物學家麥克韋斯·科沃恩研究發現,人的前腦和眼睛的神經部分,都是從神經板的頂端發展起來的。如果在一個人發育的早期,取掉一小片外胚層組織,鄰近的細胞就會增殖,腦和眼仍然會正常發育。如果手術實施得稍晚一些,則會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