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面對今後可能是自己的子民也做不出屠城的事情來,只得帶著那些俘虜來的軍士朝著皇城而去。
李涵雍攻破鄴城郡的那一刻,訊息就已經傳了出去,復顏妤和李啟勝也在第一時間得到了這個訊息。
鄴城郡距離皇城有不到兩百里的路,士兵大獲全勝心情也受此影響,不過一天的時間就已經走了一百多里,眼看近在咫尺的皇城李涵雍心裡說不出的一種感受。天色雖然尚早,但是李涵雍也不急於趕路,讓軍隊就地安營紮寨。
暮色漸漸西沉,李涵雍面對著下落的太陽,有種淡淡的哀傷在心頭蔓延開。這樣的景色仿若皇帝的結局一般,雖然是李涵雍想要的結果,卻不知為何心頭亂的很。
“王爺,起風了,進帳篷裡休息吧!”陳三木遠遠看了李涵雍好久,見天色已經暗下,再想想李涵雍的身子,才不得不開口。
李涵雍似乎是沒有聽到陳三木的話,對著夕陽靜靜的站著,陳三木沒有辦法,也只能在身後站著,一直到了天黑。
這一夜似乎特別的漫長,李涵雍醒了睡,睡了醒,反覆幾次天還未明,再也睡不著的他早早起來,繞著軍帳轉了一圈,直到天明才又回到軍帳內,稍作收拾,立即有士兵來拆卸帳篷,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原本扎滿帳篷的地方又恢復了原樣。
幾十裡的路,大軍沒到晌午就已經到了,遠遠看著城門李涵雍卻有些發憷,拉下馬停在了五里開外的地方,遠遠望著那堵熟悉的紅牆。
“王爺,還不到晌午,我們是……”陳三木開口,李涵雍舉手示意他不要說話,上萬的軍士就隨著李涵雍站在那裡。
李涵雍一路的一舉一動,時刻有探子報給皇帝、李啟勝和復顏妤。這些本都是在他們的意料之中,只是不曾想到李涵雍會在皇城外駐紮下來。
“皇上,又有前線的戰報”曳辰尖利的嗓子在御書房外響起,皇帝舉著棋子的手在半空中停了停,復而又把棋子扔回了盒子裡。
“你說吧!”皇帝的口氣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回皇上,逆黨李涵雍到了距皇城五里外的地方。”
“五里外,五里外,他不進城嗎?”
“回皇上,探子來報說似乎沒有這樣的意思,已經看到士兵在安營紮寨了。”
“朕知道了,你去傳朕的旨意,讓各宮收拾收拾,挑一些貴重易帶的物什,打包準備好。”
“皇,皇上,您,您這是……”
“多嘴,朕的旨意由得你來質問了?”
曳辰自覺多嘴,跪下掌嘴。皇帝在屋裡聽著走廊上那一聲聲的聲響一連十來才,才又道:“好了,好了,時候不早了,你快些去吧!”
“謝皇上,奴才這就去……”曳辰的話隨腳步聲一起消散在走廊的深處,皇帝抬起頭,臉上出現一抹古怪的笑容,也許這樣的皇帝連伺候他多年的曳辰也看不透。
後宮妃嬪得到皇帝的口諭如同驚弓之鳥一般,這皇宮守不住的訊息在後宮傳的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起先大家都惶惶不可終日,可是這樣的心情不過持續了十多天,看到後宮除了在吃喝用度方面受些影響其他也並無兩樣,大家的警惕心開始放鬆,逐漸又回到之前的那番景象。只是今日皇帝的這個口諭無疑是一盆冷水,把那些養尊處優的嬪妃們一下子又拉到了現實面前。
一時間,宮裡到處都是急匆匆行走的太監和宮女,許多珍貴的物什打的打、碎的碎,到處都是狼藉。那些主子也管不了這些了,都是些帶不走的瓶瓶罐罐,碎就碎了吧,只要那些金銀細軟沒事就行。
皇宮的一處,有個院子依舊是風平浪靜,皇后端坐在那裡,手中拿著一本書,卷折過來的一面遮住了書名,修長的手指不時的翻動一下,似乎現在後宮發生的事情和她完全沒有關係。
曳辰一張白淨的臉色殘留著紅色的指印,低著頭鑽進了御書房,“啟稟皇上,奴才已經傳話到各宮,娘娘們都在整理了,只有,只有……”
“只有什麼?”皇帝不悅曳辰的這種吞吞吐吐。
曳辰見皇帝發火,頭低的更深,“只有皇后娘娘沒有動,還是在楚韻宮內,做著平常的事情。”
“皇后?”皇帝的濃眉顫了顫,心裡某處似乎被什麼一擊,稍有失態的臉色一閃即過,“你是說皇后並沒有收拾?”
“是的,皇上。”
“皇后這算不算抗旨不尊?”
曳辰摸不清皇帝的心思,跪在那裡,大氣不敢出一聲。
皇帝見曳辰這般,扔下手裡的棋子,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