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個大將軍去蹲個廁所,這皇帝都要跟在後面,他們的關係能簡單嗎?”女導遊說完又道,“你面前的這副壁畫就是漢青帝在廉昭去世之後命人雕刻的,他一生只為這個男人雕了壁畫,還搬進了開元塔裡,後宮裡的那些妃嬪們可沒一個人有這種待遇。”
一個男人說:“上廁所還跟著去看,怎麼感覺這麼噁心呢?”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都鬨笑起來,女導遊也笑道:“你是噁心上廁所被人看,還是噁心同性戀?”
那男人又說:“都挺噁心的。”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周皓的臉色卻不是很好,符予陽看他那樣就知道他生氣了,於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周皓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去看那副壁畫。
壁畫其實雕得很簡陋,畢竟兩千五百年前的時候鑿刻技術也不怎麼精湛,不過卻還是很清楚地表示了一個男人弓弦拉如滿月的英姿。
符予陽突然問:“廉昭是怎麼死的?”
“得了一種奇怪的病吧。”女導遊想了想說,“史書上只說他死了,卻沒說他是怎麼死的,研究史學的專家認為那個年代醫療水平落後,應該是得了什麼治不好的病。”
之前那男人又道:“搞玻璃得了艾滋病死的。”
在場的人俱是笑得彎腰,周皓的怒氣卻已經聚至滿點。
“沒有文化水平就別出來丟人現眼行嗎?”周皓冷笑道,“艾滋病是同性戀得的?難道你就是艾滋病病毒,天天看準了同性戀就往他們身上鑽?”
場面一下就靜了,男人嘖嘖說:“你難道是同性戀?被說了一句就像狗被踩了尾巴一樣激動,也難怪了……”
周皓咬著腮幫子大吼一聲就要撲上去,符予陽連忙眼疾手快地架住了他!
“哎呀當兵的打人啦!”那男人見勢不好連忙躲到女導遊的身後,“一個當兵的還是同性戀,真是給軍人丟臉,我呸!”
“你他媽有種就過來跟我打一架!”周皓憤怒地像頭獅子,符予陽費了好大勁才拉住他。
符予陽輕聲道:“別打架,鬧大不好。”
周皓的動作於是慢慢停了,他紅著眼睛定定地看著符予陽,符予陽心想怎麼這人這麼愛哭,動不動就要掉眼淚。其實他很久以後才知道,周皓只是有情緒激動起來眼眶就會紅的生理反映。
男人那邊被人勸了幾句也慢慢從女導遊身後站了出來,罵罵咧咧地說:“你是哪個部隊的!我要去舉報你!”
眾人齊聲勸說了一陣那男人於是更加得意,趾高氣揚道:“說啊,死玻璃是不是沒有**的,這點種都沒有?”
周皓又要發火,符予陽立刻在他大腿上擰了一把。
“給他看。”符予陽說,“你打了他吃虧也是你自己。”
周皓的手顫抖著從口袋裡掏出軍人證來,男人推了一把女導遊:“給我拿來。”
女導遊也火了,她之前在這個男人躲到自己身後的時候就覺得心裡一陣不爽,此刻見狀更沒有好氣道:“你是不是男人,要拿自己去拿,沒長手嗎?!”
“嘿呀你這導遊態度怎麼這麼惡劣!”男人又對著她罵了起來,“小賤人信不信我馬上就去投訴你!”
女導遊此時此刻臉上只剩下呵呵,她倒是個見過世面的人,並不像周皓那樣衝動,只冷冷道:“你要去就去吧,又沒人攔著你。”
符予陽看得只想打瞌睡,心想這人類果然十分無聊,要不是看周皓對自己好的份上,他早就放任這兩個人打起來了。
男人沒有去看周皓的軍人證,他這小細胳膊小腿的,周皓一條胳膊比他大腿還粗,他對著導遊的鼻子點了點,罵了聲“你等著”,於是轉頭沿著樓梯走下塔去,想必是去投訴導遊了。
周圍的人經此一鬧也都失去了遊玩的心思,陸陸續續地也紛紛地走下樓去,只餘那個女導遊和符予陽與周皓兩人。
“唉呀這下爽了,回去後又得被領導訓了。”女導遊煩躁地點了一支菸,走到塔邊上朝外吐了口霧氣。
周皓:“塔裡不準抽菸的,被人看到會被罰五千塊錢。”
女導遊回頭瞟了他一眼:“老孃呆會兒回去要被一頭死肥豬罵得狗血噴頭,這會兒抽根菸怎麼了?!你們也要去舉報老孃嗎?!”
周皓嘴角抽搐道:“不會,你小心點別把東西點著了,痕跡也收拾乾淨就行。”
女導遊哧了一聲,再不說話。
符予陽早在人散的時候就繼續去看壁畫,他突然回過頭說:“皓哥,我跟你說個事情,你心情肯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