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會就回家收拾行李,同歲一道個別,也代我替他道個歉,你需要趕在田定到東境之前見到韓洲,先幫韓洲將覆滅東倭之物資湊齊。” “之前留在東境的那些個琉璃瓶,你盡數交到他手上。” “他手上雖有銀子,但你能貼補的,就貼補一些,莫要讓他發現。” 不能從朝廷撥的物資,單靠韓洲必然難以湊齊,楊槐此去關乎的數萬虎威軍能否活著飄洋過海。 “屬下明白,琉璃瓶的用處屬下也會細細告訴韓世子,屬下也會謹慎行事,不會讓任何人知曉我曾參與此事。” 楊槐做事,謝南星一直都是放心的。 “從東境歸來,你直接再去一趟定西郡的四海閣,等到有人將一個裝著衣裳和藥瓶的包裹遞到你手上,你再親自帶回來。” 正襟危坐,楊槐當即捕捉到這次的事,同過往的不同。 不論是物資還是衣裳藥品,在他經手的過程中出了任何亂子,都意味著無數人命的葬送。 “主子放心,不會有任何意外。” 楊槐離了謝府,謝南星洗漱之後窩在沈燼墨懷裡,卻怎麼都睡不安寧。 “沈燼墨,韓洲有些不夠機靈,你知道的吧?” 沈燼墨強壓不爽,強裝大方:“以前是不夠,現在可能好一些了,但還是蠢。” 什麼機靈不機靈,就是蠢! “田定的確可以因著過往的情義給韓洲放水,但我怕韓洲看不明白,非要硬軸。” 在謝南星看來,韓洲的不機靈不是人不夠聰明。 他身上的不機靈是那種從武將世家遺傳的執著,他會在面對底線問題之時,明知不當那般做,卻還是會義無反顧的去做出那般抉擇。 這種人在這神都,註定活得艱難。 “哦……” 沈燼墨更加不開心了,連線話都變得敷衍了。 謝南星用手肘推了一把沈燼墨,沒推動。 轉頭又戳著沈燼墨的臉頰:“沈燼墨,你說話啊。” 避開謝南星戳他的手指,沈燼墨偏頭不看謝南星。 “謝南星,你不守男德,在我懷裡還一個勁兒擔心別的男人。” 就知道是這檔子事。 韓洲這個坎,這輩子都過不去了。 謝南星翻身騎在沈燼墨身上:“那我們現在到床下去談?” 原本也不算老實的手,被謝南星這一激就開始明晃晃的扯著謝南星身上的衣裳。 謝南星一邊配合著沈燼墨的動作,一邊微喘著建議:“不若你找些人假扮流寇,給他提點提點?” 氣極反笑,笑完就開始發瘋。 沈燼墨直將謝南星控在自己身上,肆無忌憚的胡作非為,將人折騰到嗚咽求饒,頭昏腦脹。 沈燼墨才像寬赦一般道:“夫郎所命,沈某莫敢不從。” “但也請夫郎記住了,日後在我懷裡提這兩個字,我會不分場合與地點,直接讓你哭。” 什麼床上床下,沈燼墨哪哪都不想聽到那個名字。 等到日後離了這神都,沈燼墨必然要挑一個永遠都見不到韓洲這麼個麻煩精的地方住著! 謝南星又哭又求了大半晚的嗓子都啞了,看著天邊淡去的黑夜,又落下幾滴眼淚。 摸了摸自己的腰,又想了想自己這次堅持的時辰,瞪著沈燼墨罵道:“狗東西!” 這聲罵完,沈燼墨的手又落在謝南星身上。 謝南星有些躍躍欲試,最後還是選擇了尊重自己這身子骨。 再折騰下去,謝南星指不定要三五日不能下床。 慣來能屈能伸的人,朝著沈燼墨拱手作揖:“夫君威武,日後必然事事都聽夫君的。” “如今夫君養家壓力大,還請夫君憐我身困體乏,早些去上朝。” 放縱了這麼些時辰,早上還被謝南星這般哄了這麼一會,沈燼墨自然是不生氣了。 將威脅的手收回,改成哄人入睡的輕拍。 等到將人哄到深睡,沈燼墨走出房門好好叮囑了一番小高莫要打擾,直接帶著墨平出城辦差去了。 至於早朝,他這般奸佞寵臣,偶爾少去兩次,這滿朝文武都開心得很。 同這滿朝文武的開懷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坐在龍椅上怎麼都不得勁兒的夏弘。 看著這金鑾殿內要不就嘰嘰喳喳說個沒停、要不就低頭一言不發的朝臣,夏弘擰著的眉頭,整個早朝都沒有鬆下來。 坐上御輦沿著被藤蔓遮擋的廊坊往金殿而去,御輦兩側各有兩個小太監端著冒著寒氣的冰鑑供夏弘驅熱,林公公親自帶著兩個力氣大的太監煽動著摺扇。 圍在御輦周遭的每一人都噤若寒蟬,生怕自己一個不當心,直接掉了腦袋。 心頭的熱氣遲遲不能驅散,夏弘呼吸變得愈發灼熱,燥怒之下竟親自一腳踢翻側前方的冰鑑。 御輦落地,所有宮僕匍匐跪地,朝著夏弘不住磕頭:“求皇上饒命。” 夏弘捏著御輦的龍首,冷沉問:“朕讓你們停下的嗎?” 放下的御輦被侍衛重新抬起,被踢翻在地的小太監直接被拖了下去。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