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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小墨,辛苦你了

屋頂風聲遊走,樹梢樹葉簌簌。 不辨旋律,雖混亂卻吹響沈燼墨腦海深處的旋律。 此旋律,是沈燼墨自吳辭修替謝南星取下表字之後,沈燼墨和陸橙定下的特殊符號。 讓謝南星當下安穩的事情,沈燼墨要做。 讓謝南星來日少有遺憾的事,沈燼墨亦要做。 掌風將屋內的燭火吹滅,陸橙從窗戶飛入屋內,跪在沈燼墨跟前用極輕的嗓音開口。 “昨夜太傅府前來了一輛馬車,四把大傘遮住了來人的容貌,久未見客的太傅見了那人。” 此等事情不容猜測,沈燼墨追問:“那輛馬車何時離開,又去了何處?” 胸膛細微的起伏與往日呼吸並無不同,上一瞬還沉睡的謝南星,迷迷糊糊醒來了。 或是,因為太傅二字。 沈燼墨放在謝南星腰間的手,移到後背輕拍著繼續哄睡。 “那輛馬車是今日早朝之時離開的太傅府,最後混入早朝的馬車之中。” “下頭的人不敢跟得太緊,最後失了那輛馬車的去向,也無法判斷坐在馬車上的是否是昨夜入府的那些人。” 時辰對不上,馬車歸處不明,沈燼墨卻知曉去見了太傅的人是夏弘。 這滿神都如今只有夏弘進得了太傅府,見得到太傅的人。 換而言之,太傅抱病一月等得就是夏弘穩操勝券之後,將他這個眼中刺給拔除。 陸橙悄無聲息離了謝府,謝南星披著被子從沈燼墨身上爬起,坐在沈燼墨的腰上。 “沈燼墨,如果在昨夜那等時機隱藏行蹤去了太傅府的真是他,意味著什麼?” 沈燼墨直起身子,指腹輕輕拂過謝南星的眉眼,唇貼上謝南星的眉心。 “乖乖,師父放任自己坐上神壇之時,許多事,已經註定。” 這個神壇,曾經是為了夏徹而坐,卻未能替夏徹掙來光明。 而現在,這個神壇是為了沈燼墨而坐。 謝南星的腦海閃現一道巨響,光亮與黑暗對撞,黑暗吞噬世間最後一抹光。 這世道,再無光亮。 謝南星顱內動盪,下意識將自己送入沈燼墨懷中。 貼上沈燼墨的耳廓,絮絮叨叨的小話下意識的從謝南星口中說出。 謝南星在試圖安撫沈燼墨未曾展露分毫的,束手無策。 “沈燼墨,太傅之前同我說,不要坐上旁人立下的神壇,也不要替自己設下神壇。” “太傅那般有大智慧的人,自然是知道急流勇退方能保全自我。” “沈燼墨,我們能陪著太傅活到白髮蒼蒼,牙齒都掉光的年歲的。” 如果不能,謝南星會用越來越多的愛,彌補沈燼墨心頭的愈發寬廣的遺憾。 “沈燼墨,我愛你。” 能活到白髮蒼蒼的前提,是吳辭修自己想活。 心存必死之念的人,沈燼墨不知要如何替謝南星,替自己,替這山河與百姓留住。 這一次,沈燼墨不知能不能留下吳辭修。 “乖乖,對不起。” 謝南星的淚,無聲的浸潤沈燼墨的裡衣。 黑色容不下斑斑淚痕,絕望與壓抑透過低低啜泣,砸在沈燼墨的胸口。 遺憾與落寞,席捲謝南星的靈魂與身體。 謝南星軟軟問:“夫君,後來人踏上這條路,會記住太傅曾用盡全力,鋪就了這走向光明的路嗎?” 謝南星自問自答:“行己道,走己路,人言於我何哉焉?” “夫君,太傅在送我出府之時,最後落下的是這句話。” 吳辭修不在乎這後來人是否知曉他曾鋪過這樣一條路,吳辭修也不在乎後人知曉他一生之功過。 吳辭修最後冒險留下的善念,給了謝南星這個小病秧子。 他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必走之路,而讓沈燼墨和謝南星留下任何遺憾。 “沈燼墨,你去吧,太傅想見你。” 沈燼墨將懷裡的人摟緊,輕輕哼著幼時聽過的搖籃曲。 在哄睡年幼的自己,也想哄睡懷裡的謝南星。 可是,事與願違。 年幼的自己越過十數載歲月,佔據了沈燼墨的理智。 懷裡愈發清醒的謝南星更是無法安眠,開口催促著沈燼墨的離去。 “沈燼墨,太傅年歲大了,等不了太久了。” 壯年時的願已經破碎。 如今暮年已至,總得,少留些許遺憾吧。 沈燼墨離開床榻,拿著放在木架上的衣裳穿著 將自己埋在被褥之中的謝南星,轉身從暗格中拿出一顆夜明珠。 兩手捧著夜明珠走下床榻,跑到沈燼墨跟前:“夫君,能替我將這盞燈送給太傅嗎?” 天太暗,人心太黑。 謝南星怕沒有燈的吳辭修,無法尋到他的故人。 沈燼墨落在一片漆黑的太傅府,憑藉著往昔記憶,來到了吳辭修當年給沈燼墨授課的亭子。 故作輕鬆的將夜明珠遞上:“師傅,謝南星讓我來給您送了顆珠子。” “哼。” 昨夜的蒼白褪去,吳辭修所有的精氣神已經迴歸:“這麼傻的小南星讓你騙回了家,還真是便宜了你小子。”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