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這元神具滅任任憑是父神再生也救不回的。”我也學他的模樣笑一笑,看著他面色漸青:“你倒是有點和我前夫挺像的,都有點自信過度。”
風起焰高,龍吟聲從火海深處傳來,若隱若現龐大的黑色身軀浮在祝融身後。這些熟悉的景象讓一些畫面逐漸拼接起來,萬年前的西荒黑衣斗篷的他在猛獸口中救下了我,在無冥殿裡我救下了受傷的另一個人,前緣後果一時乍現,紛雜地疊加在我腦中。
伴隨著越來越清晰的燭龍身影,祝融眸瞳裡燃起灼灼紅火:“既然如此,倒不如讓我一手摧毀你再讓你重生在我手上,這樣的你與他再沒有任何干系,只屬於我一個人。”
“他威脅我。”我忿忿拽著歲崇衣角道:“我有點理解當時我娘當時為什麼自刎了?魔族是不是一直這麼變態啊?”
他輕輕握了握我的手,安撫了下。他的手冰冷如石,一連串輕不可聞的輕語自他唇間流出,淡淡寒涼的光暈自他體內浮出。一圈圈的青色越來越深,像是徐徐綻開的一朵青花,觸碰到花瓣的紅蓮火黯然熄滅。
祝融眸色驚變,轉瞬恢復平靜:“東嶽掌眾生貴賤,原也是鬼帝之一,元神極陰。你使得這是散元之法?”他的神情在火焰中變得模糊而飄渺:“值得嗎?”
“這本就不是個能計較的問題。”歲崇淡淡道,劍柄抬起:“當年你敗在我兩手下,如今也逃不過這個結果。”
啊?還有這回事?我一時有些發暈,被夢饃吞噬去的記憶恢復的零零碎碎,卻未想到當年在無冥殿裡祝融竟敗在過我與歲崇手下?為什麼我記得好像是我與歲崇落的境地比較狼狽?算了,過一萬年的事都能生黴長出個參天老蘑菇了,沒什麼值得計較的必要了。
我雖然很偉大的說了要與歲崇同生共死,可是看他這兆頭,竟是要一個人趕著與祝融同歸於盡。莫非一直以來是我領悟錯了,其實歲崇與祝融才是相愛相殺的一對,我只是個可憐的炮灰女角而已?沒什麼,就算他帶著祝融一起死了,我也還是有本事能把他救回來的。我才不要看著他們鴛鴛相報奔黃泉……
我攤開手掌,看著一朵青色冰花凝結在掌心中,那清涼的感覺與我血脈裡的氣息相融。這就是血脈相通嗎?只可惜我感受的太遲了……
“我說你們幾個也算是天地間的奇葩了。一個愛著她為了救她而死,一個愛著她要殺了她,一個愛著他等著他死再救活他,愛情什麼的真是太可怕了。”蕭白練捏著嗓子唱戲一樣悠悠念道,火海外延顯現出重重疊疊的黑影:“我說魔尊,這好歹也是鬼族的地盤,你在人家門口放了把火過過癮就算了。紅蓮業火即是再厲害,萬一惹惱了酆都大帝,引了忘川水澆下來可就不好玩了。”
“人界的妖主難道也要摻和在仙魔之爭中?”祝融冷聲道,看著蕭白練拖著長槍踏著沉穩的步伐走來,而他的身後似還跟著一個人來。
“魔尊放任魔族侵入人間、殺我妖族,言而無信在先,又何惱我妖族插手呢?”清淺如水的女聲從蕭白練身後傳來,少女撐著傘慢慢走了出來,白霜如銀繚繞紛飛在她身邊。
“咦,你不是留歡的心上人嗎?”我驚異道,雖她的年歲看起來大了許多,但面容的大致輪廓卻還能分辨出當初的女童模樣。當初在委羽山客棧中的那個被留歡幫倒忙差點被它救死的小屍妖竟然是人界妖族之主?這真是個不靠譜的世界,各族之主就和路邊賣的蘿蔔白菜一樣隨手都能撿到。
“魔尊既然也重傷未愈,此處又為酆都鬼地,我勸魔尊還是不要戀戰為好。況且……”少女手中的傘微微一偏,傘下懸著的鈴鐺清脆作響:“魔界無人坐鎮,再遲些恐怕就要落入崑崙主與青玄君手裡了。”
祝融召喚燭龍的手緩緩落回,他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看來今天我必是要空手而回了。”他看向我:“阿羅,依舊是那句話。”
隨著祝融的離去,紅蓮也一朵朵消失殆盡。
歲崇眉心深蹙,臉白得近乎透明,身形晃了兩晃頹然倒下。我大吃一驚連忙伸手去攙扶住他,結果,嬌柔的我被他一同壓在地上。推了推他,紋絲不動,我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我說你現在才知道害怕?”小白拖長音調拖著黑槍蹲在我身旁:“剛才不是挺英勇的嗎?”
我抹了把鼻涕眼淚,狠狠瞪著他道:“你沒聽過時勢造英雄嗎?剛才那危急時勢都過去了,英雄也造不成了。再說了,誰活得不耐煩沒事願意一直英勇英勇啊。我夫君都要死掉了,還不帶我掉兩滴眼淚的啊。你也忒沒妖性了。”
“……”小白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