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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天心澄澈如秋水般的雙眸變了變顏色。

下一刻……

葉鋒再度出現，已在素天心身後，這並非是他的神通，而是無淚之城已然成魔，他藉助的，正是無淚之城本身的神通。

噗！

悄無聲息，沒有任何劍光劍氣，只剩下干將劍鋒銳劍刃刺穿**表皮的聲音，籠罩在素天心周身無比濃郁的聖潔之光，立即黯淡了不少。

一股沒有任何生機的死灰色，迅速攀上了素天心的身體，出現在她的面容之上。

素天心面上浮現出一絲驚詫、錯愕，旋即又變成了釋然，微笑的道：“這一點我也早就應該料到的，只是先前我一直不肯承認罷了，干將……我們一起去死吧。”

理智情感已經完全化身干將的葉鋒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天心，我還有很多事沒有做，你先走一步，等我做完剩下的事，就下去陪你，還你這千年的恩情。”

素天心搖了搖頭，道：“你沒有機會的，我等了千年，始終不肯成仙，等的也就是現在。”

嗡！！

葉鋒面色一變，只聽這一聲脆響，他便立即意識到，接下來即將發生什麼，玄心奧妙訣的終極殺招，也是素天心最後一記殺手鐧！

原本身體被葉鋒一劍貫穿，魔氣侵入身體，素天心的意識已經漸漸變得越來越模糊。

靈魂、元神以及蘊含一切生命的真靈印記，全都在漸漸失去生命力，但這一聲宛如鐘磬之音的脆響過後，迴光返照一般，素天心散發出的強度前所未有的增強，竟不知是數百亦或是數千倍。

那是一種足以顛覆天道，毀滅整個世界的力量，蘊含這六道三界說之不出的滅世神通，所有一切落在這一式之下，都如螻蟻一般的渺小。

……任何抵抗都是徒勞，任何掙扎都是苟延殘喘。

正在這時，素天心驀地一個轉身，輕輕抱住了葉鋒，面上是以前從未有過的釋然、安靜、欣慰，她微笑的道：“干將，結束了，一切全都結束了……就讓這個世界繼續保持人間道的模樣吧。”

嗤嗤！

玄心奧妙訣被素天心催動到了極致，天地宇宙間的浩然之氣化作金色流光朝此處凝聚而來，這是源自六道三界蘊含著眾生意志、萬物生靈本源生命力的強大氣運。

下一刻，嘭的一下，頓時化作了熊熊烈焰！

正在這時，一個極其突兀的聲音忽然響起：“素天心，既然你這麼想跟干將同歸於盡，那就跟他同歸於盡好了，左右不過是一個通道，雖然罕見，卻也絕對不是獨一無二，不可替代的。人間道還是人間道不能滿足你，但兩個願望就滿足你一個，干將讓你帶走好了。”

“一路走好。”淡淡的聲音。

“你！”

素天心驀地陷入呆滯，面色驚駭大變，但還未反應過來，玄心奧妙訣終極一招最終發生效用，以浩然之氣為基，自三界六道凝聚而來，產生的毀天滅地的驚天偉力，迸發出難以置信的破壞力。

無淚之城原本便是第二空間，但是現在在這種震撼寰宇，驚天動地般的偉力之下被一寸寸撕裂開來，也不知從何而起，遙遠天際出現一個漆黑無比的黑洞，唰的一下，將整個無淚之城吞噬。

凝聚在素天心周身的聖潔之光，是屬於自身防禦類的神通，與玄心奧妙訣無關，此時卻無半分作用，沒有任何疑問的，煙消雲散！

驚詫、震撼、錯愕、憤怒、不忿、不甘……當素天心隱隱之中已經猜到真相那一刻，諸般情緒瞬間湧了上來，從心間直直地往上走，走過胸腔，走過咽喉，待走到嘴邊，卻最終化作了釋然。

清風明月，霧靄長空。

人世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非常、非常美好的，因而我做盡了一切，付出了所有，只為保護這種美好，但最終結果仍舊無能為力，那便讓塵歸塵，土歸土，一切與我無關。

哦，我也必須承認，沒能第一時間斬殺干將，那隻因歸根結底，我畢竟首先只是一個女人罷了，而這世上畢竟還有三個字……心上人，住在心上的人。

真愛猶如鬼魅，眾口相傳，然親見者鮮矣。

……

……

素天心的意念已經漸漸變得模糊，雙眸也慢慢變得渙散，她伸出手捧著干將的面龐，在微笑之中，跟隨自己“戀人”化作了灰燼，不入六道，不入輪迴，但她卻再也沒有任何遺憾。

與之作陪的，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