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衣衫，完全被染成了血紅色，無數狹長、細密的傷口出現，鮮血滴答滴答滴落在地，無不顯示著能量粒子的強大，此方世界的意志法則又是如何強大。

“你發現了什麼？”第一時間，不虛沒問無名傷勢，反而問了其他。

“很強。”無名面色慘白，跟著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些年我雖然已經歸隱，不再過問江湖事，可沒想到也帶來了不一樣的效果，修為更上一層。”

這話聽著像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但不虛卻沒有打斷，而是安靜聽無名繼續說。

無名神色沉重，緩緩道：“想當年，我天劍已成，旁人便道我已窺得天機，入了天道。大師，我雖然從未說什麼，但心裡卻也是有些自得的，也未必是功利心，或許是武者的自信吧。這些年來，我修為愈發精進，但卻也愈發驚恐，本以為自己已入了天道，卻殊不知修為越是精深，才發現自己與天道的距離越遠。天道之博大精深，不可揣測，想要追趕，更是萬萬不能。”

“而眼前這景象，應該就是兩種天道廝殺在一起。”最後，無名神色愈發沉重，給出了自己的結論。

不虛額頭浮現細密的冷汗，他本是出家之人，貨真價實的得道高僧，死生皆未放在心上，但若是滅世之災，想到萬萬蒼生盡皆覆滅，仍不由一陣心驚膽顫。

他緩緩點了點頭，“恐怕當真如此了，我適才卜算，得出的結果，也是這般。”

無名眉頭卻又微微皺了起來，說道：“大師，還有一件非常奇怪的事。另外一種天道，居然給我一種異常熟悉的感覺，霸道而囂張，是正亦是邪……”

“就像那個人？”不虛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不虛眉心一震，無名亦是如此，兩人相視一望，眼中皆流露出難以言喻的震撼。

無名苦澀一笑，搖了搖頭，輕嘆道：“一個人，究竟要強大到何等程度，才能成為比擬天道的存在？以前縱然有他這等妖孽橫天出世，我也絕不相信他能強大到這種程度，但現在看來，沒想到……世上居然當真有此奇人。”

不虛抬頭望天，一時間，震撼難言，也不知該如何接話，雙手合十，輕輕喧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

……

君臨總部。

秦霜驀地抬起頭，驚詫難言地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這種等級的天道大搏殺，當然不是他能參與的。他在天道面前，連螻蟻都算不上。但他卻從這天道大搏殺中，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親切感。

就好像跟自己的血脈聯絡在一起，因果般的宿命。

神風盟。

“雲師兄，你來了。”書房內，聶風本來正在看書，聽到下屬來報，才發現本應該明日抵達的步驚雲，居然提前了一天，跟著便將他引到了後院。

類似於後花園，有別致的假山，有一片茂密的竹林，再往前，有花有草。

聶風，從本質上來說，並不是一個純粹的武人，他身上沾染了許多書生氣，放在後世，就算是標準的文藝青年。以前地位沒到，現在一切唾手可得，自然是順應本心。

師兄弟正在後院商討，接下來的大作戰。

“西邊出了一個天地盟，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方圓百里的百姓，苦不堪言……”聶風緩緩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步驚雲神色不變，“算無情？”

聶風點了點頭，“的確是算無情，他本來是出自驚雲道，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假死之後，化名黑煞，建立了天地盟。我叫雲師兄過來，就是商量這件事。”

步驚雲神色一冷，“既然他犯下這等重罪，那還有什麼好說的，直接斬殺便是。我去去就回。”說著話，起身便要離開。

聶風無奈一笑，這雲師兄就是急躁冷僻的性子，自己顧忌算無情身份特殊，還是驚雲道的元老，這才將找他過來商量，可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要殺算無情，這算什麼難事，何必步驚雲出手？此事發生在神風盟下轄領域，自然該神風盟處理。

牌子大了，勢力大了，考慮的就多，方方面面都要想到，否則此事傳了出去，什麼閒言碎語都來了，說他神風盟怕了驚雲道，亦或是他聶風怕了步驚雲。

他自己是無所謂的，但底下的人，恐怕就未必會這麼想，人一多，想法就散。

步驚雲起身便要離開，就在這時，天象異變，末日來臨。

兩人齊齊抬頭，凝望著重重往下壓來的雲幕，不禁呆了。

跟秦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