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開口，這世上便再也沒有人能拒絕她，就算為她而死，也心甘情願。

“殺！”

“嘻嘻，竟膽敢與我搜神宮作對，看你小子怎麼死！”

“嘻嘻嘻，我要吃了他的肉，我要喝了他的血！”

天皇麾下，皆是訓練有素、紀律嚴明的軍隊，而搜神宮麾下，不知是神的威勢太大，掌控太嚴，極大壓抑了他們骨子裡的人性，還是他們原本就是如此，一個個便如癲狂的精神病人一般，與無雙城中那批人如出一轍。

神姬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已喚醒了他們骨子裡的血腥和狂暴，現在急欲發洩，要麼殺別人，要麼自己被殺。

各種怪笑、怪叫中，鬼面軍團衝出樹林，朝凌雲窟衝殺而去。

神母、神姬化作一青一白兩道璀璨到難以置信的光芒，沖天而起，直往凌雲窟衝刺而去。

天皇一變不變的神色，終於起了變化。

轟！的一聲悶響，他拂袖一擺，揮手便是一擊，自上而下，一隻猶如火焰一般的真元巨手驟然出現，咔嚓炸響中，數十棵參天巨樹直接被碾壓成渣。

碎天絕手！

“哼！只要誅殺了帝皇，朕便要將爾等狂妄之輩，盡皆誅殺！”天皇遙遙凝望凌雲窟方向，面上肌肉也跟著微微抽搐起來。

皇影從始至終都不曾開口說話，這時突然間睜開雙眼，面上閃過狂喜之色，大笑道：“來了！終於來了！並且還不是一個，神州大陸果真是臥虎藏龍……”

狂風席捲而起，一道金黃色刀氣包裹之下，皇影便如一道颶風，拔地而起，斜裡朝凌雲窟席捲而去。

飛沙走石，樹木成渣，在其飛行痕跡之下，一道寬大的溝壑形成。

……

……

凌雲窟前，駐守在凌雲窟的君臨弟子在俠女團的指揮下，與同為君臨出身的暗鬼軍團廝殺在一起，戰鬥已經進行了兩個時辰，達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咻！咻！咻！

鳳舞十指如電地翻飛，鳳羽箭矢如定向導彈一般，朝暗鬼軍團飈射而去，緊隨而來的，則是一陣又一陣的爆炸聲，鳳羽箭矢之上已經混合她的天一神氣，引動周遭空氣，發生了難以置信的爆發力。

但八千暗鬼軍團密密麻麻，前赴後繼，單憑這九天梵箭，根本無法殺光殺盡，長達兩個時辰的射箭，已使她畢生真元已經消耗大半，汗流浹背，氣喘吁吁。

又一輪箭矢怒射過後，她整個人都癱軟，摔倒了下去。

“夠了！”

龍袖一把扶住鳳舞，按在她的芊芊玉手之上，厲喝道：“已經夠了！我們已經做的夠多，不能再阻止他們的進攻了！我們根本不欠那人什麼！！”

“放手！”

“鳳舞姑娘，你……”

鳳舞從龍袖懷中掙脫出來，情緒上沒有任何波動，道：“你的確不欠他什麼，你沒有必要將命丟在這裡，你趕緊離開吧。”

龍袖有些發愣，下意識問道：“那鳳舞姑娘你呢？”

實際上，這是一個很白痴的問題，根本無需再問，她既這麼說，自然是要選擇留在這裡了，所以鳳舞也並沒有回答。

龍袖身體微微顫抖起來，不解的咆哮道：“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鳳舞姑娘，你究竟為什麼非要將命搭進去，難道就因為無名前輩對他的承諾？！”

聽到這聲喝問，鳳舞的身體不由微微一顫，輕輕一嘆：“為什麼非要留在這裡？我也不知道啊。”

半響之後，她轉過頭來，定定瞧著龍袖，嘴角一彎，竟是衝龍袖甜甜一笑，面上是前所未有的堅定與溫柔：“從小我心目中的偶像便是小五，所以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打定主意，要嫁給小五做妻子，但等跟他認識的時候，才知道他早已結婚了，所以這一件事是不成的。後來多虧了你，我才能繼續跟在小五的身邊，做他的家人，他說什麼，我便做什麼，這一次前來凌雲窟射殺火麒麟也不是例外，但我現在選擇留在這裡，就算是死也沒有關係，卻不是因為小五，我要留在這裡，只因為我想留在這裡！這就足夠了。”

烽火連天，痛苦的嚎叫，此起彼伏，抬頭是蔚藍的天，白雲朵朵，

有冷風吹過，颳起了鳳舞兩鬢的秀髮。

龍袖看得一呆，面對這個回答，已不知該如何勸說。

大地無言，寂寞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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