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聽得懂孤王的話。”
拓跋元羽對她的動作仿若未覺,語氣裡似乎還帶著一絲愉悅。
司雨沉默以對,她同這焱國皇帝也沒什麼可說的,這兒外頭還亂著,但拼殺聲卻比方才沉寂了些,她一顆心都快提上嗓子眼兒,就擔心李不凡的兵馬襲營不成反被抓了。
此刻她一心二用,眼睛時刻注意著拓跋元羽,耳朵則專注地聆聽著帳外,不肯錯過任何風吹草動,面上表情更是豐富多彩,一會兒糾眉,一會兒咬唇。
拓跋元羽神色淡淡地立在原地看著她,突然就輕笑出聲:“想等人來救你?”
從她醒來之後,先是偷襲士兵意圖逃跑,後是見到他裝聾作啞,這會兒營地遇襲她又一副很激動的樣子,幾乎可以斷定,他是撿了個敵人回來。
不過拓跋元羽並不在意,反倒是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連眼角的笑紋都顯現出來了,他朝前緩慢踱著步,悠閒地似正在逼近他陷阱裡的獵物,“沒有人能救得了你,除非孤王肯放你走。”
他近一步,她退兩步,直到她退到帳門處,他臉上仍然笑意不變,絲毫不擔心她掀開簾子跑了。
司雨雙手掩在身後,一手緊抓著門框,她知道拓跋元羽為什麼能這麼鎮定,因為外面的騷亂聲已經止了。
她已退無可退。
“那你要怎樣才肯放我走?”
她直直地望著對方,目光不見閃躲,聲音也未有絲毫顫抖,橫豎也不過一死,她也無懼,只不過這回一定要死透了,可別再來個半死不活就行。
拓跋元羽終究還是走到了她面前,手臂猛然伸出,纏上了她的腰肢,將她貼近身前,聲音曖昧道:“把孤王的衣服留下,孤王就放你離開。”
說著他目光下移,若有所指地盯著她的胸部,身上的裡衣,尺寸有些寬鬆,交領處也不貼合,這會兒就有點走光,裡面還穿了個紅色肚兜,她竟然也是剛知道……
也不知是哪個混蛋給她換的衣服……
司雨面色微變,幾分尷尬和惱怒浮於面上,然此刻人為刀俎她為魚肉,不得不低頭。
輕垂了眼眸,她道:“你先把手鬆開,我一件不少地脫下來還給你。”
說話間她的手已經放置在衣領處,作勢就要脫衣。
拓跋元羽挑了下眉,眸色漸深,他搖頭:“孤要親自動手,取回自己的東西。”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衣衫撕裂的聲音,司雨頓時感覺到身後一涼,一陣冷風拂上她的後背,衣衫應聲而落,她上身僅餘了一件肚兜,中間大寫著一個“壽”。
這感覺糟心透了,她還不如直接死了,哪怕半死不活都比這強。
她心意已決,打算尋死,然拓跋元羽的動作仍未停止,手指靈活地在她背後一纏一攪,肚兜的繫帶便斷開了一根。
至於繫帶一共有幾根,司雨並不知曉,但拓跋元羽盯著她的目光卻是已經開始變味兒了,司雨緊了緊拳頭,朝他撂下狠話:“拓跋元羽!你給老孃等著!”
對方微微一怔,司雨瞅準時機,趁著他雙手還在她背後忙乎,她猛抬掌,一巴掌朝他臉上呼去。
然這只是個假動作,他閃身避開的時候,司雨已經擺脫了他的禁錮,腳下生風般地衝出了營帳。
迎面就撞上了抓捕完刺客回來覆命的將領,那人順手便鉗住了她胳膊,只看她長髮披散,僅著肚兜就能猜到方才發生了何事。
他立在外頭還未來得及朝帳內傳報,剛開了個頭:“啟稟王上,刺客……”,就見拓跋元羽已經掀了簾子出來,於是他鬆了司雨,跪地行禮道:“已經被誅滅,末將留了活口。”
這將領在與拓跋元羽覆命的時候不敢有其他動作的,司雨本就是奔著他的刀才朝他身邊靠近的,見此刻無人關注她,司雨當機立斷,彎身抽刀抹脖子,動作一氣呵成。
然而她忽略了帳門外的拓跋元羽,也是個武藝高強的人。
她刀劃了一半被點了穴,拓跋元羽幾步走上前,卸了她頸上橫置的刀,朝地上跪著的人扔去,冷冷道:“姬幹,你可是一營將領。”
“末將知罪。”
長刀的刀柄砸在了姬乾的頭上,一瞬間鮮血便順著他的額頭流下,然他仿若未覺,仍是一動不動地跪著,“請王上降罰”
拓跋元羽並未再看他,視線掃過僵立著的司雨,她脖間留下一道血痕,有血珠順著她雪白的脖頸流下,滴落在同樣鮮紅的肚兜上。
莫名地,拓跋元羽的嘴角噙了絲笑,抬指給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