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現在不會了”,李不凡突然覺得,之前所有的傷心這一刻都煙消雲散了。
空寂無人的巷子裡,李不凡伸開雙臂將左妃環在了懷裡,下巴微微蹭在她的發頂,終於錯過了她眼裡的失落。
名舶軒裡,念慈念安左等右等,都等不見夫人和少爺。
念安一手扒著門柱探著身子往外張望,一遍又一遍地自語:“夫人怎麼還沒到啊”
店鋪裡念慈手握著雞毛撣子,正仔細地清掃著貨架,此刻終於給了她一個反應,“和少爺去培養感情了吧”
☆、第63章 謀逆之罪
昏暗陰冷的牢房裡,夏竹應髮絲凌亂地縮臥在牆角的枯草堆裡,後背離著石牆尚有一拳的距離,卻仍感覺脊背冷颼颼的,空氣裡有股發黴的味道,還有股子尿騷味。
他一生養尊處優,何曾見過這般光景,可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東達街發生的那場禍亂,竟會將他送進關押朝廷重犯的刑部大牢。
這種意外事故,不應該是歸京兆府管的嗎?刑部官員什麼時候也這麼閒了?
此時的夏竹應已經在牢房呆四天了,任他如何叫屈喊冤,喊得嗓子都啞了,也喚不起獄卒的絲毫反應,耳畔只有從隔壁鄰間傳出的咒罵聲。
那牢飯看著像是餿掉的,稀湯裡聞著一股味,頭兩日他餓著不肯吃,總盼著家裡人能疏通了關係儘快解救他出去,最不濟也來給他送些吃食。
然而什麼都沒有,他餓得頭暈眼花,那難以下嚥令人作嘔的牢飯最後還是進了他的肚子。
如果說到了這個時候他不明白這事是有人在故意針對他,那他就真的白活幾十年了,可究竟,會是什麼人呢?
夏竹應餓得渾身發飄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深度思考,他只想省點力氣等著那位爺來救他。
畢竟,那位爺此時還用得著他夏家。
寂靜無聲的牢房裡響起輕碎的腳步聲,夏竹應腦袋朝牢門的方向轉了轉,他聽到獄卒解下鐵鏈推開鐵門的聲音,以及他們恭敬諂媚的聲音:“兩位大人請”
夏竹應頓時從枯草堆裡一咕嚕爬了起來,先是扶著牆待腦子裡那股眩暈感褪去之後,他才連忙跑去了木欄那裡,兩手緊扒著沾滿灰塵的柱子,也顧不得乾淨,將臉湊近了柱子間的空隙。
空出一隻手伸出牢門外,在空氣裡胡亂地揮舞著,用他沙啞的聲音喊:“小民冤枉啊大人”
這有氣無力的聲音,很快就被周圍那一聲聲此起彼伏震破天際的呼喊聲淹沒掉。
就在鐵門推開的那一瞬,李不凡就看見兩側牢室裡伸出了許多黑乎乎的爪子,上下揮舞著,伴著各種各樣的喊叫聲。
“放我出去!”
“冤枉啊大人!”
“狗官你不得好死!”
李不凡難掩驚詫地看向身邊人,目光似在詢問:你們刑部經常冤枉犯人嗎?
對於眼前的景象,沈中科早就司空見慣,他此刻並未言語,身後的挎著刀的獄卒們就已經搶先一步魚貫而入。
“閉嘴!”
“閉嘴!”
他們一間間囚室挨著吼過去,一輪過後,整個牢房瞬間就安靜了下來,接著獄頭帶著獄卒們功成身退。
沈中科這才抬步向前,李不凡緊隨其後,兩人在關押夏竹應的囚室前停了下來,已經徹底聲嘶力竭癱軟在地的夏竹應,此刻像是飢餓數月的人看見了肉一樣,兩眼放光地朝他們爬了過來。
除了束冠中凌亂散下的一縷縷髮絲,夏竹應其實也算不上有多形容狼狽,至少比起隔壁那位頭髮揉成團,膚色一片黑,指甲全是灰的仁兄,夏竹應看起來還是很體面的。
不過精神看起來,就沒有隔壁仁兄意氣風發了。
李不凡評價完畢,夏竹應跪在地上,兩手仍往外扒著亂揮,“小人冤枉啊,大人”
聲音已經小的似蚊蠅,沈中科面色沉著地走近半步,“夏竹應,你可知本官是何人?”
他這一聲問話令其餘兩人俱是一愣,夏竹應自然不知,但這並不妨礙他申訴冤屈:“小人只是一介商賈,不明大人身份還望大人贖罪,小人行商納稅安守本分,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啊,求大人明鑑吶”
他說的聲淚俱下,嘶啞的聲音還帶著哽咽,看上去真是冤屈不已,然而沈中科神色未變,面色平靜地看著他跪拜喊冤。
若不是踩踏事件的調查事件有了新進展,李不凡甚至都開始相信是他們冤枉了夏竹應,他略微猶豫了一番,打算與他當面對質,卻在這時,沈中科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