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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可也萬萬不會是小樓中絕色美婦的對手,何況他此刻已酩酊大醉。

朱七七早已哭得跟淚人兒似的。

她一面流淚,一面低語,道:“不管你是不是喝醉了,若不是我,你……你……你又怎會喝醉,又怎會來到這裡……都是我害了你……我害了你,但我卻坐在這裡,不能和你一起去拼命……我真該死,真是該死……該死……該死。”

舉起手,一口往她自己那嫩藕般的手臂咬了下去,竟真的咬得鮮血淋漓。

這時,小樓中竟突然變得寂無聲響。

這無聲的寂靜,奇怪的寂靜,實在比任何響動都要可怕,朱七七吃驚地抬起頭,淚眼模糊,愕然而視。

只見那寂靜、黝黯的小樓,孤伶伶地矗立在黑暗中,沒有聲音,沒有燈火,也沒有人影……

她又驚又奇,暗道:“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他已死了?但他縱然已死,也該有些動靜才是呀。”

沒有生命的小樓,此刻在她眼中看來,卻彷彿是個奸猾詭秘的幽靈一般。那精巧的屋簷,彷彿是這老奸巨猾的幽靈的蒼蒼白髮,那緊閉著的窗戶,便像是這幽靈緊閉著的眼睛,什麼秘密都不肯透露——永遠沒有人能從一雙緊閉著的眼睛裡瞧出他心裡的秘密,是麼?

但小樓下那扇已被熊貓兒踢開的門戶,卻像是幽靈的嘴——門,在夜風中搖動著,正像是那幽靈對朱七七的譏笑與嘲弄,“它”生像是在對朱七七說:“你敢進來麼?你平日那麼大的膽子,此刻你可敢走進來一步?”

朱七七身子打著寒噤,不斷地打著寒噤。

她身子早已被雪水溼透,褲子上也早已沾滿了泥濘,但她卻毫無覺察。她眼睛直勾勾地瞧著那幢小樓,別的任何事都顧不得了。

門,猶在寒風中搖動著。

這不但像是對朱七七的嘲弄,也還像是對她的挑戰。

朱七七拼命咬緊牙關,掙扎著爬了起來,暗罵自己:“我為何要如此害怕!我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

她卻不知道“恐懼”正是人性中根本的弱點,與生俱來的弱點,除非那人已死了,已完全麻木,否則他永遠免不了要害怕的。

正如此刻,她怕的並不是“死”,她怕的僅僅是“恐懼”本身。這並不可笑,更不可恥,只因這根本無法避免,她根本不由自主……古往今來,那些忠臣烈士,在捨生取義,從容赴死時,心裡也多多少少有些害怕的,只是他們能憑著那一股浩然正氣,將害怕遏止而已。

朱七七雖不能將“害怕”遏止,卻終於站了起來。

她心中雖不能說也有那一股浩然正氣,但是她好勝,她要強,她還有一顆善良的心,她發誓要為武林揭開這秘密,這可怕的秘密!

她一步步向小樓走了過去。

門,是開著的。

但門裡比門外還要黑暗,朱七七站在雪地裡,縱然用盡目力,卻仍然絲毫也瞧不見門裡的情況。

她心已幾乎跳出腔子,她越來越害怕。

但她仍咬著牙往前走,不回頭,不停頓。

從她跌坐的地方到那扇門,距離並不遠,但這短短一段路,此刻在她走來,卻彷彿有不可企及的漫長。

終於,她走到門前。

走到門前,她便似乎已用盡了全身氣力。此刻門裡若是有個人衝出來,幾乎一舉手便可將她置之於死地。

突然間,“砰”的一聲,門關起了!

朱七七心神一震,險些忍不住失聲驚撥出來。

但那卻只不過是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