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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部分

國軍和地方軍同足而立。段祺瑞以為能靠番號來限制廣東的發展,這簡直是痴人說夢。今天他吳紹霆可以承認中央政府,但明天、後天未必如此,一切都要看利益的走向。就好比袁世凱死後的北洋派系,利益使然連北洋團體都可以分裂,更何況自己根本不是北洋系統。

段祺瑞微微皺了皺眉頭,心頭總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吳紹霆答應的實在太輕鬆,足以見得這傢伙私底下早有盤算。他不是傻子,但也不是萬能的人物,這次會議本來就只是一個形式,陸軍部能做到的極其有限,與其在這件事上慪氣,還不如想想日後怎麼制衡廣東。

他緩緩的吸了一口氣,平靜的說道:“吳將軍有如此的釋然,咱們陸軍部也就好辦事了。要說旅的番號,上個月山西閻百川剛好來京彙報省內軍務,把原來的第四十九旅的番號整頓了出來。若是不出差錯,這第四十九旅的番號是能撥給廣東的。”

吳紹霆知道這閻百川就是閻錫山,沒想到自己弄到手的番號竟然是出自此人!不過無妨,番號本來就沒有二手、三手之稱,正所謂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此外,他還能從閻錫山的舉措中推論出幾點,閻錫山如今還不是日後的山西王,這段時間故意向北洋政府輸誠,正是為了韜光養晦奠定自己日後的“王”位。

這個時代就是這樣,所有人都在陰謀著自己的鬼胎。這也是為什麼歷朝歷代開國之君都會用鐵血強硬的手段清除隱患,正是因為陰謀的人實在太多。相比之前,北洋政府還算是心慈手軟的了,這與北洋團體內部的實力大有關聯。

第413章,進步黨和解

前三天辦理完畢所有公事,吳紹霆沒有急著啟程返回廣東,畢竟袁世凱還在安排自己發表公開宣告的事宜。接下來的幾天裡,他每天早上會與不少來訪者見面,下午則去拜訪京城裡的賢達,儼然擺出了一副舊式名流的作派,廣結人緣、經營派場、打造名氣。當然,這些都不過是障眼法。

在袁世凱面前該擺出什麼譜因人而異,像閻錫山韜光養晦,像蔡鍔故作糊塗。吳紹霆的情況自然要複雜的多,他是跟北洋軍硬碰硬過的人,沒必要隱藏的那麼明顯,只需要按照自己的人格繼續偽裝下去就好。

經過廣東戰爭再到北京授勳,無論是南方的報紙還是北方的報紙,不約而同的將吳紹霆塑造成一個一心一意對國家忠心的年輕將軍,甚至還有一些西方評論者稱其為臨近安那其主義的國家和民族利益至上者。往往帶有“主義”色彩的人或者物都有狂熱的潛質,就好比布林什維克,就好比納粹,也好比共產主義。因此,吳紹霆不在乎別人對自己定位何主義,但既然與主義沾邊,就要表現出堅持擁護主義的原則性來。

這幾天整日忙得不可開交,接見和拜訪的人名列滿了整個行程。內閣的幾位部長都一一見上了一面,雖然每個人的態度不一樣,所談話的內容也不一樣,但歸總起來都是無所謂的事。唯獨在與財政部長張謇見面時,吳紹霆與對方交心的敘了敘舊,又把自己與張謇侄女張小雅訂婚的事親自告知,並答應正式結婚時一定派發請帖。

張謇骨子裡依然是一個商人,從清朝的官商到如今的國商,他往往看重的不是政治利益,還是更為切實的經濟利益。而他的愛國和民族心,依然是保留著舊派官僚的那一套,甚至有時候比起梁啟超等人的思想都有脫節之處。

他對吳紹霆的看法已經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從前在廣州認識吳紹霆時,只當其是一個有頭腦有潛力的年輕人,可是現在看來,顯然當初估算的有頭腦和有潛力太保守了一些。在廣東戰爭爆發之前,他依然很看好吳紹霆,畢竟自己的兄弟張直也在廣東軍政府謀職,偏心是在所難免。可是當吳紹霆公然與北洋政府作對,率先打響二次革命時,他不禁感到很失望,挑戰中央政府的行為不僅不理智,更是大逆不道。

兩人單獨見面時,張謇就這個問題還言辭的批評了吳紹霆。不過好在吳紹霆這次進京接受中央政府授勳,也算是迷途知返。

吳紹霆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只是拿出一副多愁善感之態應付了過去。

再後來,吳紹霆還去了一趟北京大學堂,拜訪了北京大學堂校長嚴復,對嚴復聲援廣東停戰、促成國內和平的大舉表示感謝。

吳紹霆一直想找機會與蔡鍔和蔣百里好好結識一下,最起碼要搞明白這兩位針對自己的原因,正愁沒有合適的機會。碰巧第五天早上,國務總理熊希齡派人送來一張請帖到國賓招待所,邀請今天晚上前往其官邸赴宴,稍加打聽後得知蔡鍔和蔣百里也會參加這次宴會,或許是一個會面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