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故意壓低聲音把話題轉到正事上。
“李大人,何出此言。”倪映典正為這件事煩心不已,就好比自己心頭的傷口讓人揭開傷疤似的,臉色一下子拉了下來。
“誠實的說,倪大人於情並沒有錯,年輕人不懂事,好好教育指正即可,更何況所謂‘暴動’之事無非是一些嚼舌頭者故意誇大而已,據說當時也不過是百餘人情緒激動罷了。只是於理來說,倪大人被不該插手這件事,任其按照程式來走即可。”李鴻祥款款而談說道。
“若沒什麼事,李大人,我就先走了。”倪映典冷冷的說道。對方所說的話完全都是廢話,與其在這裡受人評頭論足,還不如自己找個地方清靜。
“倪大人留步,還請稍安勿躁。今日特意與倪大人談及此事,並非是為倪大人徒增憂慮,無論如何你我都是國防部同僚,更何況原本一樁不大不小的事件卻要鬧得雞飛狗跳,又這個必要嗎?因此,在這件事情的立場上,我必然站在倪大人這邊。”李鴻祥不慌不忙的說道。
“是嗎?那可真是要感謝李大人了。”倪映典聽到這裡,心緒稍微好了一些,但仍然有幾分不耐煩的表情。
“我知道倪大人現在很像解決這件事,或者說,避免引火上身。或許我可以幫上倪大人一些忙。”李鴻祥正色的說道。
“哦?李大人如何幫我?”倪映典微微怔了怔,忙不迭的問道。
“在這個時候,我們國防部諸人一定要團結一致,拉攏更多的部員站在倪大人這邊。北京大本營無非是元首直轄的行營罷了,之前發生的種種事件只要稍微仔細分辨,完全可以大事化小,元首之所以發怒是因為他不瞭解所謂暴動事件的真實情況,即便真要追查下去,倪大人追隨元首這麼多年,功勞苦勞比比皆是,難道元首連一個人情都不給嗎?”李鴻祥仿若高談闊論似的說道。
“仔細分辨……只怕元首早已先入為主了。”倪映典嘆了一口氣,幽然的說道。他從李鴻祥的這番話中僅僅只聽到了一點有利的地方,那就是讓國防部當中更多的官僚站在自己這邊,力挺自己去應對這件事。
好歹他是從廣州首義就跟隨元首東征西討,論資歷、論功績都有有目共睹,這些年活躍在軍政兩界多多少少有一些聲望,在國防部裡有不少高階軍官、幕僚和文職官員都是自己的親信。再加上當年廣州首義時的不少宿老將軍、政治活動家們相熟,比起張孝準這個資歷尚淺的後輩來說,自然能更容易拉攏一批人站在身後。
不管元首調查的情況怎麼樣,哪怕要追究假公濟私的責任,只要有這麼多人幫忙說情,到時候也能渡過難關。
“倪大人,元首先入為主又能如何?只要我們國防部團結一心,大家裡裡外外都支援倪大人,以倪大人元老的身份難道元首還不能網開一面?再者,這件事元首未必會先入為主,一事歸一事,北京大本營出了問題那自然是他們的責任,就算是您的外甥惹得禍,也不見得與倪大人有什麼關係。誰家還沒有一個讓人操心的親戚?”李鴻祥慢條斯理的說道。
“你說的是,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先多謝李大人能幫上忙。”倪映典緩緩點頭的說道。
“其實,張秘書長在這件事上大刀闊斧的動作,無非是想擴大北京大本營的勢力,趁機來排擠我們國防部。如今不單單是我一個人這麼認為,我們國防部其他部門都有這樣的覺察,所以倪大人放心,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會讓這件事影響國防部的聲威。”李鴻祥說道。
聽到這裡,倪映典心裡漸漸有了另外一個想法,之前他一直是擔心自己會被元首調查,可是現在與李鴻祥交談過後卻又發現,或許真是張孝準在背後搞鬼。他之前僅僅發了一些牢騷,但如今國防部上上下下都在指責張孝準,誰知道張孝準究竟是不是一個工於心計的人?
“李大人說的有道理,既然如此,在這件事上還多得仰仗李大人了。”倪映典說道。
“稍後我會與幾位部中好友提及此事,只要我能幫上忙的地方,一定全力為倪大人出力。”李鴻祥煞有其事的說道。
倪映典心中頓時感激不已,李鴻祥可謂是滇系官僚在國防部的領頭人物,有李鴻祥出面組織必然能拉攏更多的人站在自己這邊。他連忙說了一些道謝的話,甚至還毫不遮攔的許下一個人情,不管怎麼說只要國防部團結一致,再加上追隨元首的交情,這件事基本上已經解決了一半。
李鴻祥之所以要幫倪映典,不僅僅是為了國防部的利益,更是為了滇系集團的利益。縱然雲南現在沒有了督軍,可身為國防部副部長的唐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