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馬上去尚書府。”我回過神,拉住舒沐雪道。
舒沐雪遠比我冷靜,道:“現在宮門已閉,如何出去,就算出去定也興師動眾。”
“那怎麼辦,難道乾著急?”
舒沐雪皺緊眉,想了想,對風悠寧道:“你直接以皇帝的旨義去一趟尚書府,若瓏傷勢不是非常重可以移動,就將他接回。”
“我馬上去。”風悠寧領命出去。
我還是著急,這才後悔為何要當什麼皇帝,什麼事也不能做,哪裡也不能去,遇到現在的事,只能乾著急。
舒沐雪見我著急,拉過我的手,放在他手心,我回頭看他,他的眼神堅決而值得依賴。
深夜時,風悠寧回來,帶回了重傷的慕容瓏。
我和舒沐雪本就未睡,聽到慕容瓏回來,便直接跑過去看他的傷勢。
慕容瓏臉色蒼白,一身黃白色的衣服已被血染紅,看到我一臉焦急,居然還有力氣安慰我。
“已經止住血了,也未傷及要害,大嫂放心。”
聽他安慰,我忍住鼻子的酸澀道:“你流了這麼多血,還是先別說話?”
他艱難的擠出笑,道:“不礙事的。”
我將他的手握住,他卻極快的收回,牽動了傷口,卻仍在笑,道:“都是血,大嫂不要弄髒了手。”說這句話的眼睛似無意識的看了眼舒沐雪。
我心裡氣憤也無暇注意這些細節,怒問道:“是誰幹的?”
慕容瓏搖頭:“不知,是弓箭所傷,那人應在很遠的地方。”
“箭呢?”身後的舒沐雪忽然問道。
“在這裡。”風修寧拿出一枚鑲著白羽的箭來。
只是極普通的箭。
“只差幾寸便就是心臟了。”風悠寧道。
舒沐雪將白羽箭在手中惦了惦,轉頭問慕容瓏道:“你是何時中的箭?”
慕容瓏輕輕咳了聲,道:“在尚書府門口。”
“這麼說還未見到尚書的女兒?”
“對。”
舒沐雪眉皺起,好一會兒才道:“不是你。”
我不解:“什麼不是你?”
“他們傷瓏是想阻止他進尚書府替尚書女兒治病,而並不是要殺瓏。”
我心裡一跳,心想,難道有人希望尚書女兒不要醒過來?我眼睛下意識的看了下身後站著的宮女們,她們皆是眼線,我知道尚書女兒有甦醒跡象的同時,她們也一併知道,她們的主子也會馬上知道,是誰?是誰下的毒手?
皇宮其實並不固若金湯,之所以我們的行動如此受限,也是顧及到那些眼線。
“那是不是要提醒尚書?”雖不及瓏去醫治,但畢竟有甦醒跡象,既然可以傷瓏,那下一步就該直接向尚書女兒下手
“尚書也應該猜到,他手握兵權,尚書府本來就比皇宮好要守衛森嚴。”舒沐雪道。
“所以他們才在尚書府門口動手。”
舒沐雪點頭,看看我,道:“明天,不,後天招尚書進宮議事。”
他故意不說明天,我知道他是怕出意外,想了想道:“還是明天,越快越好。”
“等過了明天吧,萬一明天你找他議事,他趁機要回那塊玉,怎麼辦?換了我是決不會給,你卻心軟的很。”風悠寧沒腦子的說出舒沐雪的顧慮。
我與舒沐雪對看一眼,堅持了一下道:“就明天。”
慕容瓏不能平白無故的受傷,一天裡就可以發生這麼多事,又何況是要到後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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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病了?”我略略疑惑的看著來向我稟報的女官。
“是的,皇帝,聽說尚書大人染了風寒,怕傳染給皇帝,犯大不敬之罪。”
“這樣,朕知道了,下去吧。”我讓女官下去,轉頭看看舒沐雪,顯然尚書是故意不肯來見我。
“怎麼辦?”我說。
舒沐雪沒答話,拉我坐下,同時把我扔在桌上的黑玉又替我掛上。
“太冷,帶著渾身都冷,不要它。”我有些賭氣的想扯下,被他阻止。
“今天一定帶著。”他表情嚴肅。
他一嚴肅我就沒轍,將手放進他的手心,撒嬌道:“那你要替我取暖。”
他微愣一下,隨即手上一用力,將我拉在懷中:“抱著也可以。”
我心裡一暖,將臉貼在他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