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藉的就只是老爺子的歡愛了。
她必須裝扮亮麗風華,以她的美色壓倒大太太和那兩個生了孩子的妾。一塊黑寶玉一定又可以叫她出盡風頭了。
“夫人,你先等一會,我去叫人來,委屈你了。”
揮揮紗巾帕,李天香像是趕一隻蒼蠅似的。這範春天親近她圖謀的不就是從她這裡撈點好處嗎?否則她何必在聚賓樓時故意撞著她這官夫人,藉此與她獻殷勤?
她輕輕地壓撫她的髮髻,百無聊賴地在太白樓內走來走去。
似乎有著食物的香氣哪!她順著香氣走去。
廚房的籠屜上和餅鐺上放置好幾片餅食,光是那可愛的各式造型就已經引人注意,更何況是好聞的香味。
她好像忽然餓壞了似的,伸手去拿一片花瓣造型的餅,“嗯,真好入口!”她接連吃上幾片,頻驚喜呼道:“這滋味簡直是天下第一絕!甜而不膩,香得使人脾胃大開。”
她再拿起一堆人偶塑形的餅食,突然腹中一陣絞痛,她流了一臉的汗,“來個人救我啊!春天,範春天你快來救……救……”
李天香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範春天一直冷眼旁觀,原本她是要親自送個餅給李天香,沒想到元潤潤所做的餅竟然香味四溢到吸引她來一嘗。也好,省了她還得費口舌哄她吃下……毒餅。
沒錯,她在元潤潤的餅食上灑了無色無味的毒粉。
因為她恨,深深切切地恨著。
“元潤潤,你應該消失在這世上!你死了,師兄就會斷了對寶藏的痴妄貪念;你死了,他對你那曖昧初萌的情意也就絕了。”
“死人啦!死了人啦!”
太白樓內一陣喧囂,沒多久,官差已經把這兒團團包圍。
掌櫃和店小二以及許多參賽的人,異口同聲地把罪嫌指向潤潤。
“昨晚她借用廚房做餅,那些餅不是她做的會是誰啊。”
“昨夜三更半夜的,我看見北門口的老闆娘身沾麵粉末,還笑著和我招呼呢。”
捕頭一聲令下,官差們立刻破門而人,幾柄未出鞘的大刀架抵著正驚惶著的潤潤。
“我沒有做有毒的餅食,真的沒有!我是來參加做餅大賽的呀!”
“有什麼話到公堂上向知府大人伸冤去吧!那位中毒的婦人乃是官老爺最寵的妾室,你啊,距離死期不遠了。”
“我不認識她,和她無冤也無仇的,為什麼要害她呢?”
“押走。”
十名鏢師阻擋在房門外,他們不能讓“鏢物”受害。
捕頭說:“倘使你們出手,自身也是犯了罪,知道輕重吧?除非你們想吃牢飯。”
潤潤忙不迭出聲懇求:“十位大哥,我不能連累你們,你們趕緊讓開,千萬不能因我而遭殃。”
“單公子出門為你買甜莓果串,如果他回到客棧得知夫人你被抓,一定大發雷霆,我們不能失責。”
“不!別動干戈,否則和官差抵抗可是大罪。”她怕得很,可是她寧願受罪也不可以拖牽旁人受累。
果然是大發雷霆!
十名鏢師明明都是威悍大個頭,但是面對單奕陽的洶湧怒氣,也不禁縮了縮肩。
“渾蛋!竟然敢動我的娘子!”他丟下手中的東西,搶過一鏢師的大刀,要闖進官府去救妻。
“單公子請冷靜,單夫人的罪嫌恐怕難脫,還是從長計議為上策。”
單奕陽已是怒髮衝冠,他咆哮:“計議個鬼!潤潤一定會被那昏官整治,我不能讓她受到絲毫損傷,她的一根頭髮我也不準有所損傷。”
“但是這天子腳下……”
“玉皇大帝腳下也一樣!”單奕陽的青筋暴凸,“身為丈夫的我倘若救不出潤潤,那麼我不如刎頸自殺,和她做一對同命鴛鴦。”
隔日,公堂之上。
知府重重一拍,“說!你這惡婦下的是何毒藥?為什麼天香神智昏迷?”
雙膝跪在地的潤潤答說:“我沒有在餅裡下毒!我做的餅也不可能讓人吃了得病,大人,請您明察。”
驚堂木又拍下,“刁婦!公堂上豈容你狡辯!店小二等人皆可為人證,物證則是廚房裡剩餘的餅糕,你還不認罪!”
“我沒罪!”
“大膽刁婦!來人,用刑!”
官差拿出一隻夾指的刑具,潤潤駭凜得全身顫抖。她怕那足以把指關節夾捏出血水的刑具,但是她不能認罪呀!這一認罪不只是她受冤枉,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