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林,我不需要鑰匙也能開啟那該死的手銬。”
“我把鑰匙扔到海里去了。”馬林聳起肩膀,“安森羅倫佐,你不過是個披著上流社會華麗外衣的強盜!開個鎖對你而言小事罷了。”
安森走到馬林跟前,小聲說:“其實我也不想開啟他的手銬。你不覺得他被拷著的樣子很性感嗎?其實我更想看他穿著迷彩服被拷在床上的情形,一定比現在更讓人血脈噴張。”
馬林踹向安森,僱傭兵扯著他的肩膀將他帶離。但是他卻發瘋一樣踢踹著。
“周籌不是教堂裡的聖母瑪利亞雕像。事實上我腦袋裡想過的可不僅僅是剛才告訴你的那一點點。”安森的雙手插在口袋裡。
“周籌!看看這個男人!這就是你想要的男人嗎!”
“我是一個男人,我不需要另一個男人來支撐我的世界。”周籌平靜地說。
安森接過身邊人遞過來的一串瑞士軍刀組合,用裡面最小的刀尖敲開了手銬。
周籌甩了甩手腕站起來,轉身一拳砸在安森的臉上。
端著槍的僱傭兵正要衝過來,安森伸手製止了他們,“這經常發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笑著看向周籌,“看見你這樣精神抖擻的樣子我很欣慰。”
“你該欣慰的是我手上沒有槍。”周籌看向被壓制著的馬林,“我明白你在養父母那裡受到的屈辱,我明白紅蠍對你蠱惑,但是我始終接受不了我面前的馬林。”
“你還記得在校園裡的那棵樹下面,你吃著三明治,我在那裡畫畫。你回頭隨意看了一眼,然後又很認真地坐在我的身後,你說……‘嘿,兄弟,你畫的真好。’我還記得你那時說話的聲調。”馬林伸長了脖子,就是為了更接近周籌一些。
周籌站在離他不近不遠的地方,靜靜地看著他。
“我參加了學校的網球課,你也在。有些人看不起你,因為你是亞洲人,還因為你太優秀了他們妒忌你。你的網球打的很好,可是練習雙打的時候幾乎沒人願意做你的搭檔,可是我願意。哪怕我們的對手故意用扣殺來打擊你,你始終擋在我的前面。比賽結束之後,你還摟著我的肩膀說,‘嘿,要不要一起吃披薩慶祝下一個學期那幫傢伙就要畢業了?’”
“哦,我沒想到你們還有這麼多美好的記憶。”安森用手肘頂了頂周籌,對方不為所動。
“我畫的圖紙被系花折成紙飛機扔到樹上,你讓我坐在你的肩膀上,你的手託著我的腿,讓我把那幅畫拿下來……周籌,你都不記得了嗎!”馬林吼了出來。
“為什麼!你可以容忍安森羅倫佐對你所做的那些噁心的事情,卻不肯和我在一起!”
“你做的那些事情難道就比不上這個傢伙噁心了嗎?”周籌不理會安森鬱悶的表情,走到馬林的面前,“你說的那些我都記得。那些回不去的時光,我都放在腦海裡面。但是我卻不認識現在的你。你到底是誰?”
馬林仰著頭,周籌的影響印在他的眼睛裡。
“你不是那個馬林。有很長一段時間我以為你是,但其實你早就不是了。沒有人可以用‘過去’來控制我的‘現在’。”
周籌從馬林身邊走過。
“再見,馬林。”
國際刑警的直升飛機已經趕來,還有另一艘快艇,艇上的是喬伊艾爾蘭德。
“你們不能那麼對他!放開他!”
安森笑著朝喬伊招了招手,“你確定要我放開他?”
“是的!馬上!”
安森拍了拍手,兩名僱傭兵直接將馬林扔到了海里。
“你幹什麼——”周籌衝過去,卻來不及制止。
“我幹什麼?艾爾蘭德先生不是要我放開他嗎?我照做了啊!”安森指了指從海水中浮起來的馬林。
“馬林!”周籌正要跳下去,安森去一把將他拽了回來。
他的雙臂緊緊將周籌摟住,下巴用力地磕在他的頸窩裡,“噓,噓——他會游泳的,你擔心什麼?而且這裡又沒有鯊魚。”
周籌還在掙扎,安森卻吻上了他的脖頸,“想一想,他讓我有多擔心。失去你的訊息整整一天,我不應該向他報復嗎?”
馬林已經被趕來的喬伊拉了上去,他渾身溼透了,喬伊用毯子將他裹起來。
他像是失去所有感覺一般,死死地盯著安森擁抱著周籌的姿態,那比刀刃劃過眼球還要殘忍。
他顫抖著,不是因為寒冷,而是無法抑制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