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倒黴,不禁又對南田治安辦公室那個板寸頭忿恨不已:瑪麗皮,這個板寸頭真可惡,等出去了非整他不可,就算不明目張膽,起碼也要偷偷擺他一道,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三人長吁短嘆之餘,阿格適時地掏出香菸,淡笑道:“既來之則安之,堅持一下吧,還有十來天就可以出去,咬咬牙就熬過去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單思華狠狠地吸了一口香菸,將嗆人的煙霧全部吞進了胃裡面。
“對了,昨天晚上說著說著,你就睡著了。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呢?”為了讓單思華忘記負面的情緒,阿格換了一個話題接道。
“是嗎?可能太累的原因。”單思華從鼻子裡面噴出兩股煙霧,座起身回道:“什麼事情,你問吧。”
“你說那天晚上看見曾醫生把那個白色塑膠袋扔給那兩個人,那麼你後來衝下去的時候,有沒有看過地上是不是掉有那個塑膠袋?”
“當時我也心急,沒有過多去留意地上,看那兩人已經跑掉了,曾醫生又說受傷,就直接扶他進去了。”單思華回道。旁邊的阿布聽得雲裡霧裡,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麼,見兩人興趣盎然的樣子,也不便插話,乾脆到一旁找其他人聊天,把空間暫時讓給了兩人。
阿布的離開讓兩人的談話更加順暢,阿格躺向床壁,和單思華並肩靠在一起,兩人一邊吞雲吐霧,一邊竊竊私語,在這樣條件惡劣的工棚中,倒也不失為一種悠閒自得的享受。
單思華暫時忘卻了勞動的辛苦,和阿格聊起了白色塑膠袋的問題。
第一百二十章 曾醫生的故事
“那你扶曾醫生進去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他的臉色有什麼不對勁?比如說有沒有流眼淚,或者臉色蒼白什麼的。”見阿布到旁邊去了,阿格接著提示道。
“沒有什麼不對勁,當時他受了傷,我負責在旁邊幫他遞了一些消毒的東西,”單思華努力回憶道:“只是覺得他滿頭大汗的,應該是受傷太痛的原因吧。”
阿格沒有急於再說什麼,低下頭一口接一口地抽菸,似乎內心正在作劇烈的思想鬥爭。
見阿格作沉思狀,單思華又接道:“怎麼,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恩,我在懷疑,這個曾醫生悄悄買那些東西,會不會是自己在吸食?”阿格滿臉狐疑,微微沉吟道。
曾醫生自己吸食?
阿格的話讓單思華眼前一亮,這個假設也並非沒有可能。聯想到心裡存在的那些關於阿芳的種種疑惑,似乎這個解釋更加合情合理。
阿格話音剛落,單思華馬上在腦海裡面作了這樣的設想:曾醫生因為吸食毒品搞得債臺高築,妻離女散,阿芳亦因為這個原因而墜入風塵,至於李老闆千方百計想佔有阿芳的身體,估計應該也和曾醫生吸毒有關係。
“照這樣說來,李老闆也應該知道曾醫生在吸食那個東西了?”飛快地作了假想之後,單思華補充道。
“這個倒不一定。如果李老闆知道他吸食那些東西,肯定也應該知道他什麼時候買,為什麼還要你那天晚上睡曾醫生的樓上?”阿格分析道:“還有,你說李老闆在臨走的時候,叫你留意一下阿芳是否會悄悄潛回來,說明他對曾醫生並不是很放心,才會有這樣的安排。所以說,李老闆應該不知道曾醫生在吸食那些東西。”
“那吸食那些東西的人一般都有哪些特徵呢?”單思華突發奇想,既然阿格瞭解這方面的知識,索性問個明白,說不定將來還能派上用場。
“一般吸食那些東西的人在上癮發作的時候,會流淚,眼睛佈滿血絲,不停地打呵欠,甚至有些人還會意識混亂,做出一些過激的行為。”阿格邊思索,認真地回答,末了又問道:“怎麼,你是不是想起來曾醫生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
“沒有,只是好奇,隨便問問。”單思華淡然一笑,將這些症狀牢牢地鎖進記憶裡面。
兩人興致勃勃的聊得正歡,不覺就到了熄燈睡覺的時間。阿布快步返回鋪位,向兩人打了個招呼,倒頭便睡,很快發出了歡快的鼾聲。
和阿布一樣,阿格也很快進入了夢鄉。或許是聊得太盡興,讓單思華重新對阿芳產生了更加濃厚的興趣。儘管渾身痠痛,他就是久久難以入睡。
瞪著失眠的雙眼,瞅著幽暗的工棚頂,單思華思緒如潮。如果說曾醫生吸食那種東西的事實成立,那麼基本可以確定,阿芳墜入風塵的原因也和這個事實有關。
想到阿芳那頭長長的披肩發,單思華的心就會莫名其妙地升起一絲憐憫。這個不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