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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明星教師,Betty?

明明是郝貝兒!

郝貝兒是我出國以前工作的那家公司的同事。

同為中國人,我的平翹舌是偶爾不分一分,她的平翹舌是偶爾才分一分。結果她跑去教老外中文了,看樣子還教得風生水起。

我忍不住伏在桌上直樂。

“在笑什麼?”背後的一個聲音問我。

“在笑這個廣告。還明星教師,紅眉毛綠眼睛挺像回事。”我反手把單頁往後一送。

那人接過小樣看了一眼,“清湯掛麵,長得不錯,你嫉妒?”

“你賽姑奶奶需要嫉妒人麼?”想著王世軒的聲音什麼時候變這麼肅靜了。我轉過頭,禁不住抖了兩抖,“老大,你怎麼折回來了?”

“回來取點東西。你怎麼留在這裡?我今天沒讓你加班。”晁文博目光清冽地劃過我臉上。

“我想等世軒的稿子一出來馬上接上。”

“那就錯別字一個也別再讓我找到。”

“知道了,老大。”我目送他提著一個塑膠袋出去,從形狀上看好像裡頭裝得是一些罐頭。

失婚男人與各色罐頭,真叫一個相得益彰。

原諒我沒什麼同情心。

我衝他的背影狂吐了吐舌頭。

待他走後,我想到回國也沒聯絡過貝兒,就轉身發了個郵件給她詢探詢探近況。

兩個禮拜後,內部甄選正式開始,如火如荼。誠然我還沒來得及考到證,依舊報名了。設計部除了我這個不相干的文案也湊上了熱鬧以外,助理總監以下職位的人都參與了競爭,有面試跟技術及理論測試。我想著至少參與過,端端學了三個月的平面,哪怕是臨時抱抱佛腳也該來場檢測罷。

且交報名表時,晁文博陰沉猶疑的眼光,讓我覺得挺受落的,回去又惡補了一些設計方面的經典教材。

可是,事情的發展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我舉著面試安排的通知與王世軒面面相覷。

名單上統共那麼十來個名字,將將掃了幾遍也沒有找到“林賽拉”的三個字,連拆開的都沒有。

“世軒,你告訴我,是除掉了幾個人的名,還是單除了我一個?”

王世軒一時緘默,唇角擯了擯,有些為難仍欲張口。

“別說了。”我伸手阻了一阻,“我找他去。”

“賽拉,算了別去。你說過,本來你也無意爭這個職位。”

“我可以無意,但是我不能容忍某些人的有心。我林賽拉就是這種人。”

我敲了晁文博的門就推進去,看著他捧著本年度廣告大選安安然然端坐在位子上,那土皇帝的樣,令我實在想不出整間公司還會有第二人搗這種狗血的鬼。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我正忙著。”他眼皮邊兒也不抬給我個,還當著我的面扯謊。

“總監,是不是你把我從面試名單上剔掉了?”誠然我脾氣上來,決計不是個好打發的。

“是。”他不閃不避。

“給我個理由。”

“你不夠資格參與這次內部甄選,面試你浪費我的時間。反正最後結果都是一樣,不如現在讓你知道,也好提早讓你安心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沒其他事你出去罷。”他徐徐翻了一頁。書上紅的花,綠的葉,刺目得很。

“你不覺得你這麼做,很不尊重人麼?”我上前一步,按住他的桌沿。

“林賽拉,作為一個員工,你敲上司的門,也沒人說讓你進來就自己鑽進來了,還要我尊重你?要撒潑耍賴找別的地兒去。出去!”他終於抬頭,兇光畢露。

“你……”我被他駁得倒沒理了,眼睛從他桌子上輕輕一掃,靈機一動扯過他桌上前幾天已出了成品的“楓紅”語言培訓機構宣傳單頁,指著貝兒的人像問:“晁總監,你認識這個人麼?恐怕不認識吧,她叫郝貝兒,是我以前單位一起工作的同事,更是你同校同系畢業的學妹。人家覺得這行做得沒有起色就轉了行。可你知道麼,她是雲南的少數民族後來考大學過來的,以前的普通話就沒一個字在正常調上。可現在她在幹什麼,在教老外漢語。所以雖說術業有專攻,也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人。而我在懷疑,如果你是她的上司,她最初八成也跟創意部裡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一樣被你打壓得像根醬菜!即便辭職走人了的時候,估計那點工資看心理醫生都嫌不夠,還能有信心再去重新學普通話展望新生活?”

“你的意思,我把你從甄選名單裡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