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傳來告急,四川一帶的守將起兵造反,已經佔了幾個城鎮。朝廷十多年前遷往西北戍邊的囚犯,在一個叫做沈淮的帶領下起兵造反,沈淮自立為王。西域諸國趁亂四處出兵犯我邊境,掠奪財物,勢大難制。以往臣服於朝廷的幾個邊陲小國,也不再朝貢,並劫掠我入境的商隊。
袁向鯉的勢力深入江浙,逼近北方,幾個大城鎮的陷落使得袁向鯉勢力更加強悍。一些守將又多是趨炎附勢之輩,甚至不服從朝廷號令,臣服於袁向鯉。使得北方的門戶洞開,袁軍如入無人之境。
一些藩王以閹人佔據京師、祖宗天下陷落為名,乘機自立,先是不向朝廷輸送賦稅,後來斬殺朝中來使,斷絕一切往來。只有九王爺封地尚無動靜,既沒有出兵勤王,也沒有宣佈自立,一直沒有任何訊息傳來。
山東一帶連續三年大旱,餓殍遍野,盜匪四起,很多盜賊佔山為王,劫掠商旅,騷擾城鎮。朝廷戡亂事務繁重,無暇他顧,地方守宰與盜賊狼狽為奸,欺壓百姓,民不聊生。
幾支勢力大的叛軍,不停的招兵買馬,威脅道路安全。不久之前,一支運糧進京的兵士在途中遭到截殺,糧食被奪,兵士也無一生還。
曹守敬心緒煩亂,先後派出幾支平亂的軍隊,因不停遭到小股叛軍的侵擾,行軍速度極慢。現在只有京城外圍的河北一帶比較太平,因此也湧入大量難民。京城守軍人馬有限,只能保護京城外圍,無暇他顧。
而袁向鯉大軍已然逼近京城。
廷素突然出現在慕香的床前。
慕香嚇了一跳,見廷素雙目泛紅,滿面的倦色。以為廷素又犯了瘋病,忙問,你是怎麼了?
廷素也不多話,拉起慕香就往外走。慕香胡亂穿好衣服,才看到廷素肩上揹著一個包裹。
你要帶我去哪裡?慕香拼命停住腳步。
出宮,然後出城。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袁向鯉打進來我們就出不去了,我們要及早的離開。
可是,可是,你是皇上啊,別人可以走,你怎麼能走?你不要你的天下了?
皇上?我算哪門子皇上,這宮裡誰聽我的話,我再不走,就成了死皇上了。你忘了魏文帝的下場了?
魏文帝?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
這正是慕香所擔心的。
廷素很是著急,與凡事都不放在心上的廷素,幾乎判若兩人。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怎樣才能避開小敬子的耳目,出宮,然後出城。這是我擔心的。你緊緊跟著我,別走丟了,你是我宮中唯一的親人,我得帶你走。
慕香心中一暖,難得他把自己看的這樣重。慕香驀地想起了冷宮裡的地道,自己送祁皇后逃出去的地道,那裡直接通出城外。於是,慕香拉著廷素,便往冷月宮走。路上,慕香簡短的說了幾句自己怎樣發現誤入冷月宮,又陰差陽錯的發現密道,唯獨祁皇后的事略去不提。緊要關頭,廷素也不多問,跟著慕香一直來到冷月宮。
那個守門的老太監已經不見了,冷宮中的女子似乎也少了大半,慕香自然不知道,很多女子已經被曹守敬抓去慰勞軍士。來不及多想,慕香拉著廷素直接到了內側的廂房。
兩個人合力取出石塊,抬起箱子,地板上赫然露出一個洞口來。廷素大喜,說道,原來這樣的密道真的存在,之前我還以為小敬子只是瞎說。
曹守敬?
沒事,是我在他們床底下偷聽到小敬子和珍妃的談話,說道宮中有這麼一處地道,但是誰也不知道這處地道到底在哪,原來是在這冷月宮裡。
二人先後下了密道,密道中漆黑一片,滿是黴氣,而且很是狹窄,只能容一個人透過。兩個人只能趴下來,慢慢往前爬。慕香在袁府有過幾次鑽洞的經歷,因此很快就適應了其中的環境。廷素點亮一隻蠟燭,當前引路。密道曲曲折折,時而寬闊時而狹窄,慕香摸到兩側的石壁,發現都是堅硬的山石,真不知道當時打通這條密道花了多少時候。
二人一直往前爬,直到燃盡了一支蠟燭,慕香有些熬不住,廷素才停下來休息。
慕香你可知道這條密道通向哪裡?
不知道,也許是通向宮外吧。
嗯。原來祖宗早就知道我要用這條密道了,真是在天有靈。
慕香聽到廷素又說起瘋話,也不去反駁,只是倚在石壁上休息,廷素也喘著粗氣。
兩個人休息了一陣,又開始往前爬,密道里的空氣漸漸稀薄起來,慕香幾乎喘不動氣,蠟燭也燒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