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深嘆一口氣,田紅珠悲聲道:“這次有義父的丹藥,他是死裡逃生了。可下一回又是什麼時候?我曾經作過的孽,為什麼偏偏要降臨到孩子身上?”
“娘!”黃九智上前扯著田紅珠的手,“智兒不是才死裡逃生麼?您怎麼又開始感傷了?明日之事,明天再說!您忘了孩兒的醫術了麼?這點小病,難不到田……大女俠的……智兒!”說話間,他刻意拉長語音,同時配合著頑皮的表情。
‘撲哧!’一聲嬌笑,田紅珠樂開了花,捏著黃九智的小臉。“你真是人小鬼大,小不點兒一個,都知道說笑了!”[蒼天在上,只要能讓我的智兒好好地活著,我田紅珠寧願減壽十年,……不,五十年,哪怕是要我的命都可以!]
一旁,頭曼、朱向陽和伊超也都跟著笑出聲來。遠處的大地上,默默無聞的小草們偷偷抬起了頭,因為,它們又聽到了最渴望聽到的美麗樂章。在這戰爭不斷,糾紛不斷的年代,受傷害的不僅是命比草賤的貧民。就是它們這些無故的小草也要屢遭戰火的焚燒和馬蹄與士兵的踐踏、蹂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天災與人禍並未讓小草們放棄對生命的渴望,更沒有放棄過對春天的追求。相反,它們的生命力越來越強,千萬年來,它們逐漸紮根於世界的每一個角落。為什麼會這樣?因為,先前它們聽到的幾個人發自內心的笑聲,千萬年來,它們的內心一直存在著,沒有過間斷。它們深信,能發出這種笑聲的人,其生命力必定與自己一樣堅韌。
當然,此刻大笑中的田紅珠等人還未達到傾聽小草心聲的能力……
005 從零開始
五人正說笑間,就見一對夫婦分別抱著一個小女孩急匆匆往他們的方向趕來。這對小女孩兒長的一模一樣,大概有八九歲,都長的面板晰白、略微透亮宛若白玉,標緻迷人的小臉蛋兒。模樣楚楚動人,讓人憐惜。加上兩人都委屈地嘟個小嘴,那模樣就更讓人心疼和喜愛了。唯一美中不足,她們的鼻子下清鼻涕一直不斷。
“田妹妹!快幫姐姐看看這兩個孩子!”抱孩子的女子二十五六模樣,面帶慮色,雙眉緊皺,卻掩蓋不住清秀的容顏。面色略微蒼白的她從骨子裡迸發出兩種截然不同的美。一種是嬌弱柔美;另一種卻是倔強和剛強,是典型的外柔內剛型。再看她身旁的男子,濃眉大眼,國字臉,肌膚黝黑,最為突出的是他的一對膀子,結實、碩大,給人一種情不自禁的信任感。
雖然四年沒有開口與外人說過話,黃九智卻認識這一家人。這對夫婦,男的叫左峰,是自由的華夏人,相對來說,地位是比較高的。因為,他是匈奴地盤上少有的鐵匠;女子叫趙蓮,一個默默地跟隨在左鐵匠身後的女子。他們有一對雙胞胎女兒,一個叫紅顏;另一個叫紅塵。
這時,田紅珠立刻停止說笑,三兩步跑到趙蓮面前,抱過她手中的小女孩,把過脈後,問道:“蓮姐,這是紅塵還是紅顏?”
趙蓮一愣,分辨了一下兩個小女孩兒的頭髮,然後撫摸著田紅珠懷裡的小女孩兒道:“這個是紅塵,她的頭髮要短一些。”
把小女孩兒遞還到趙蓮懷裡,田紅珠又走到左峰面前,從他懷裡接過左紅顏,把完脈後,笑道:“真是奇了,兩個孩子又是同時傷風,而且傷風的程度也是一樣!峰哥,這下又有得你和姐姐受的了!不知道她們這次又要多久才能好!”
左峰沒說什麼,只是點點頭。趙蓮卻臉色一沉,皺眉道:“怎麼又是傷風?只是這次,她們的身體比平時都燙!”
黃九智聽了,心中一動,猜想道:[莫不是流感引起的發燒?孃的醫術實在不怎麼樣,怎麼連發燒了都沒把出來?!]與此同時,在一旁的伊超也產生了相同的看法。
“左伯伯好!趙姨娘好!”知道田紅珠的醫術不過關,黃九智急忙上去給左峰夫婦打了個招呼。接著又扭頭對田紅珠撒嬌道:“哎呀孃親!這裡有外公這個神醫在就行了,我們還有要事要辦呢!”
左峰夫婦的臉上同時暗淡下來,“若是妹妹有事,那我們夫婦就改日再來拜訪!”夫妻倆幾乎是異口同聲。
“峰哥,蓮姐,你們別聽小孩子瞎說,妹妹沒什麼事兒!”田紅珠面色尷尬,忽然想起什麼,忙扭頭對伊超說道:“義父,您醫術高明,就由您代女兒給這兩個孩子醫治吧!”
左峰面上光彩一現,又迅速消失,盯著田紅珠問道:“田家妹子,不知這位老伯怎麼稱呼?以前大哥還從沒見過老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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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田紅珠介紹,伊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