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收到一個風聲,國字號第五組已經發明瞭治療杭州分部世間的方法,周忻身體內的妖丹和妖性可以被徹底去除。”
“國字號第五組嗎?那感情好啊,反正上次三族圍攻事件之後,斷情人就在我師傅的強壓下和我們罷手言和,現在正是時候好好地利用一下他們。”
聽見這個訊息我自然也是開心的,頓時笑了起來。
“是的,明天國字號第五組的人就來接我和周忻,不過到時候他們還要和你見一面。”
虎哥興奮地說道。
我點點頭,卻在此時聽見苦毒婆婆低聲說道:“大齊已經火化了,地方也選好了,有空的話你去看看他吧,你啊,大殮都不參加就去對付巫族了,真的那麼著急嗎?”
我一怔,其實是自己害怕,害怕參加葬禮,尤其是在段叔死後的那一次,看著自己的朋友躺在百花之中的感覺不好受,那種感覺讓人痛不欲生。
“行啊,你把地址給我,我去拜拜。”
我勉強地笑著說。
墓地總是給人兩種感覺,一種是悲傷,一種是陰森恐怖。虎哥開車將我帶到了冥園外,我提著兩瓶酒走了進去,釋行跟在我身後,手上拿著一本往生咒。
墓碑上的大齊顯得很年輕,他不是一個愛拍照的人,所以他們用的是他更年輕時候的照片,照片上的他在微笑,看起來英姿勃發,如果這麼算來的話,拍照那一年大齊應該是正準備參加第一次的妖巫三煉,他覺得這是上層欠他的一個大命師,結果最後他被判違規剝奪了冠軍資格,而洪峰卻因此成為了大命師。
妖脈其實一直都欠著他,年輕時候把他當做夜魁的容器,年少時候將他捨棄,等到如今,我欠他一條命。
釋行沉默著,他沒參加三族會戰,當時正在外面雲遊,聽見訊息趕回來的時候大齊已經下葬了。脩金剛法的武僧都很堅強,因為面對邪魔鬼怪你不堅強也許就會死的很慘。
但是我們這兩個遲來的兄弟今天卻都沒忍住眼淚,釋行用經書擋住了自己的臉,他說他想念段往生咒來超度大齊,其實他和我都知道,大齊的魂早已不在這裡了。只是唸經的聲音聽起來卻是顫抖的,我知道他在哭,只是不敢讓我看見。
我用布用力地擦了擦墓碑,然後把帶來的酒給倒上,放在了他的墓前,隨後用手抹了一把臉,甩掉了沾在臉頰上的淚水,低聲道:“兄弟啊,我和釋行來看你了,你別怪我們不送你最後一程。釋行趕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了,我是逃走的。因為實在是不知道,怎麼送你,我特別害怕看見你躺在那裡不動的樣子,特別害怕他們讓我給你讀悼詞。咋讀呀?說你是我兄弟,說你為了救苦毒婆婆死在了我的懷裡,說你愛喝酒,愛和我打趣。我不想說這些話,因為說了以後就代表將來這些事兒都沒了。”
我輕輕舉起酒杯,遞了一杯給釋行,他把經書放下來的時候我看見滿臉都是淚水,不斷地用自己的手摩擦光頭,低著頭接過酒杯,沒有喝。
我和釋行一起將被子裡的酒灑在了大齊的墓前,然後釋行蹲了下來,拿起酒瓶子“咕咕”的就往嘴裡灌。
我飲了一杯酒,一邊哭卻又一邊傻笑著說:“你說要是真有另一個世界,咋倆還能遇上不?要是能遇上的話,我肯定陪著你喝三天三夜,喝到你吐為止。讓你斷了喝酒的念頭,男人真不能老是喝酒,你說說你多不靠譜。我讓你撤,你就是不撤,我讓你走,你又偷偷跑回來了。你但凡能聽我的話,但凡能聽我的命令,就不會躺在,躺在這裡……”
終於還是說不下去,將臉埋在了雙手之間,還是哭的很傷心,我可以對危險越來越麻木,可以對自己的生死越來越看淡,但是卻無法免疫這樣的傷心,無法對朋友的倒下而無動於衷。
回去的路上,在車子裡,釋行哭的和個娘們似的,只是我沒嘲笑他,因為在那時候我也將頭埋在雙臂之間,痛哭了一路。
有人說,如果你還能哭泣,就說明你還有感情,你還是脆弱的。
我卻喜歡另一句話,如果哪一天你連哭泣都不會了,也感覺不到寂寞和孤獨,更不會整天特別文藝地說自己習慣了一個人生活。那並不能說明你變的堅強,只能說明你不再擁有勇敢。
在我十八歲,快生日的那個陽光燦爛的日子裡,虎哥開著車載著來兩個哭泣的男人一路往回走,我卻總感覺自己的心有一半落在了身後的冥園裡,留在了那兩個已經空了的酒瓶子旁,留在了那張微笑的照片下……
兩天後,國字號第五組的人來了,讓我意外的是,這一次要求見我的人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