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更乾脆拜董卓為義父,這種關係擺在眼前,誰能去動呂布的腦筋?
這樣一來,王允就有點摸不到頭腦了,想不明白皇帝叫自己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莫非事情敗露,天子欲將自己交給呂布,以安撫董卓?”
越想可能越大,腦門上的冷汗愈發的明顯,若不是王允也算是頗有膽識,此時怕是已經坐都坐不穩了。
可即便如此,那臉色之難看,周圍幾人也是一瞧便知。
曹操離的倒是最遠,可是他的位置恰好能夠見到王允正臉,所以看的最清楚,心下暗哼了一下,臉上卻毫無表情,只是淡定的坐在原處不動。
至於今日的事情,他大致已經知曉,皇帝把自己叫來,無非就是給這王允一些警告,讓他不要亂來。
同時也是在告訴呂布,皇帝手中並非是什麼力量都沒有的,真要翻了臉,那董卓不見得就是穩贏。
“若是這樣,莫非陛下欲在今日拉攏呂布?”
當初劉軒制訂計劃的時候,就和他提過招納呂布這一環節,不過原本計劃中招納呂布應該是等遷都長安以後,要開始收拾董卓的時候才要施行,怎麼現在提前了?
“難道計劃有變?”
這些日子曹操多在軍營中整訓兵馬,與劉軒的聯絡雖然還保持著,但斷斷續續,自然不知道這些日子裡,劉軒將荀彧給拉攏了過來,並且重新修改了自己的計劃——要更加主動一些,而不是再繼續被動的等待機會。
此時的王允雖然被嚇了個夠嗆,但他還記得天子問話,自己必須回答,所以稍微穩定了一下心神後立刻就道:“陛下登基以來,勤勤懇懇,又得董相國盡心輔佐,想來要不了多久,這天下就能重現盛世景象……”
王允雖然心中惡心,但還是恭維了一番董卓,只准備將今天應付過去了事。
奈何劉軒可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瞧了他一眼後笑著道:“朕聽聞王司徒今日於家中設宴,遍請朝中諸公共商大計。”
這話一出,王允立刻瞥了曹操一眼,不過很快就否定了——因為曹操這些日子和董卓走的頗近,他摸不準曹操到底是向著哪方,根本就沒敢請他。
可除了曹操,又能有誰與天子說此事?
這時候呂布也轉頭瞧著王允,雙眼微微眯著,眼中寒光閃閃,好似瞧著的已經是一個死人一般,王允甚至不敢與呂布對視,視線在呂布身上也是一觸即走。
恰好此時,因為天色漸晚,雖然如今開春但天色依舊黑的早,荀彧與曹苞兩人進來將殿中燈燭點起,王允一看到荀彧立刻恍然:“竟然是荀氏中人洩密!”
想到這裡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怎麼也想不明白荀氏為何會做出這等事情來?莫非荀氏倒向了董卓?
“不對,荀氏不可能倒向董卓!”
董卓出身和隨後的經歷和士族扯不上半點關係,他帳下也沒有什麼所謂計程車族眾人,真正的豪門大族都不怎麼瞧的上這位——否則董卓也不會靠提拔蔡邕來增加自己在士族中的名望了。
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荀氏倒向了天子——這與自己等人不同,他們是徹底倒向了皇帝一方,真正的從皇帝的利益得失去考慮問題。
但這樣的話又有一點說不通了,不管怎麼樣自己等人的謀劃也是對天子有利的事情,畢竟那董卓把持朝政,天子過的也憋屈不是?
越想腦袋越是混亂,好在此時劉軒又開了口:“聽聞王司徒似乎欲與關東聯軍裡應外合,趁此良機將董相國一黨盡數誅除……”
這話一出,王允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麼回答,那邊呂布猛的站起身來,伸手摸向腰間——結果一把摸了個空,這才想起進來前腰間兵刃已經除去了。
本來平日裡隨董卓進攻,他腰間兵刃是不除的,可是今日獨自進來,沒有董卓這個名義上可以‘佩劍上殿’的相國在,呂布還是按照規矩除了兵器。當然,他自信即便沒有兵器在手,也無人能奈何自己。
不想此時一手摸了個空,不過這一下卻叫他冷靜了下來,此時畢竟是在皇帝面前,自己做的太過的話也是不妥,立刻對劉軒施禮:“臣莽撞,還望陛下勿怪,然王司徒欲對相國行不軌之事,此事還須得陛下做主。”
王允欲對董卓等人不利,不就是要對他呂布不利?他呂布現在可也是董卓一黨的。雖然不明白皇帝為什麼這麼做,但有一個道理總不會錯:誰想要自己性命,那就先取了那人的性命。
劉軒不答,只是微微抬眼瞥了呂布一眼,他這副姿態倒是讓呂布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