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櫻聽了,神色淡淡,反倒過來安慰霍棲雲,“你且等著,過幾日,程氏欺壓新婦的名聲定然比我還髒。”
霍棲雲沒想到自信的女子看起來是如此耀眼奪目。
她難受的皺了皺眉頭,沉默下去。
私心裡,她受了這麼多年折磨,也想讓顧櫻嚐嚐她的痛苦。
如果不是……阿渡太護著她,她真能這般瀟灑麼?
嫉恨的情緒似藤蔓一般在陰暗裡滋長,她也知道不對,不光彩,內心痛苦掙扎,可最後還是冷著眼,看向顧櫻那鮮活的後背。
內心邪惡蠢蠢欲動,沒錯,她想讓她死。
……
顧櫻嫁進國公府不過幾日,跋扈兇惡的名聲已經傳得滿朝上下皆知。
大家翹首盼著世子爺會不會休了那不懂事的女子。
等了幾日,休妻沒等到,倒是等到了世子爺專門乘車陪世子夫人回東平伯府吃回門宴的盛況。
這趟回門,顧櫻直接將顧寧從沐風齋挪出來,要帶回國公府親自照顧。
顧老夫人自然不願意,顧家的男丁,怎能住在國公府?說出去,簡直是荒唐!
不過,顧老夫人的軟肋還有個顧嘉。
趙長渡一出面,只說了一句能將顧嘉撈出來,老夫人一聽,便也只能作罷。
顧櫻心中冷笑,原來,經歷了這麼多事,祖母心裡最疼愛的還是顧嘉。
帶走弟弟之後,她對這個家,是半分留念也沒有了。
這場回門宴吃得熱鬧,江隱自然也在。
看著新婚中蜜裡調油的兩人,他眼眸發灰,目光微微渙散,兀自一杯又一杯的飲酒,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一次再見,江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周身氣質冰冷沉靜了許多,一雙漆黑的瞳孔幽冷得彷彿毒蛇一般,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今日的江隱,雖然看著依舊落魄,可神情間,卻有幾分上輩子初為首輔的感覺。
聽說他官運不太順利,剛入禮賓使,便被人欺負了好幾回。
想往上爬是沒有機會了,還經常遭人穿小鞋,這幾日下來,整個人形銷骨立,瘦了好大一圈。
顧櫻時不時看身邊的某人一眼,心中暗暗揣測,世子是江隱的上峰,這裡面有沒有世子的手筆?
不過某人沒給她多看江隱的機會,吃完飯,便要她去園中游玩。
顧霜一直等著跟顧櫻說話,見二姐夫時時刻刻粘著二姐姐,心裡著急得不行。
後來見天色不早了,她也只能硬著頭皮去找二姐夫要二姐姐。
趙長渡頭一回被人嫌棄,人神共憤的俊臉上寫滿了無辜。
難得在東黎戰神冷閻羅的臉上看到這般孩子氣的表情,顧櫻心中一軟,笑盈盈道,“阿渡,你等等我,我與四妹妹說會兒話便來尋你。”
趙長渡冷著臉,“親一下,我可以考慮放你走。”
顧櫻臉頰一紅,“阿渡,四妹妹還在這兒呢。”
趙長渡面不改色,臉皮極厚,“她也是快要議婚的人了,不必避諱。”
哪有這樣做長輩的,可他不放手,她也掙脫不開,只能敷衍的踮起腳尖在他側臉上小啄一口,“好了麼?”
男人危險的眯了眯眸子,長臂攬著她的腰肢,“不夠。”
說罷,薄唇壓下來,在她唇畔重重咬了一口才滿足的放她離開。
顧櫻滿臉緋紅,偏偏顧霜還在一旁看著呢。
到暮雪齋了,那丫頭還在笑。
“我聽到外面的傳言,還以為真跟三姐姐說的那樣,二姐姐在國公府過得不好呢。”顧霜唇角笑意漸濃,意味深長道,“今日一見,二姐姐臉上容光煥發,春光滿臉,分明過得滋潤極了。二姐姐,你看到沒,顧婉的臉黑得鍋底一般,她那嘴賤的孃親現在嘴上還被針線封著,不能出來見人呢。”
顧櫻只恨不能挖個坑將自己埋了才好。
在長風閣與他卿卿我我也就罷了,那好歹是他們兩人自己的地方,做什麼都不為過。
可顧霜還是個未出閣的黃花大姑娘,他也絲毫不避諱,這人也太野蠻了些。
顧霜瞧著二姐姐臉上的紅暈,她雖還沒有嫁人,但也明白,在她們這樣的人家,只有男主子愛護女主子,下面的人才會真心敬重女主子。
今日二姐姐一來,身後跟的,旁邊伺候的,無論是丫鬟還是婆子,還是侍衛,那都是畢恭畢敬,小心翼翼的。
她孃親在伯府受寵這麼多年,都沒還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