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略施粉黛便顯露傾城之色的顧櫻。
顧嘉怒火中燒,急得眼淚直流,“娘!怎麼辦吶,我會不會來不及了!”
“我兒莫哭,娘已經讓人準備了熱水,一會兒你沐浴完便能梳妝。”劉氏恨得牙癢,轉過頭來便怒聲質問顧櫻,“說,昨晚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顧櫻淡然自若的挑了挑眉,無辜的問,“伯母說什麼?阿櫻昨晚睡得早,昨晚的事,昨晚什麼事?”
盯著她淡定又精緻得過分的小臉,劉氏窩了一肚子火,憤然拍了一下身側炕桌,怒道,“昨晚你大姐姐被人綁在馬廄裡,一晚上沒——”
“啊——”顧櫻接過話茬,恍然大悟的眨眨眼,“伯母原來是說這件事啊,阿櫻來的路上聽說了。不就是大姐姐不知道被什麼人大半夜的擄到了馬廄裡被綁起來了麼?這事兒我知道了。”
顧嘉氣的肺管子都快炸了。
她不信昨晚的事是顧敏那個賤人的冤魂作祟,肯定是顧櫻在搞鬼。
“顧櫻,明明就是你乾的!不是你就是你讓人乾的!”
“大姐姐不要張口白牙的血口噴人。”顧櫻此時也全無往日的軟弱,冷呵一聲,“大姐姐身量幾何?體重幾何?我一個弱女子怎麼搬得動大姐姐一個昏沉睡死的人?大姐姐說我讓人乾的?我讓誰?我身邊只有三個丫頭能使喚,清風明月都是大伯母派給我的,剩下一個比我還體弱的胭脂,昨晚我們幾個人都是早早就睡下的。大姐姐懷疑我,便直接說出個名號來,我身邊若有那賊子敢碰大姐姐,不需要大伯母說,我自己便先打殺了他!”
顧嘉和劉氏皆被顧櫻說得一愣一愣的。
如今整個東平伯府後宅都在劉氏的掌控中,顧櫻想使喚人確實很難,她自己又是個弱女子,怎麼扛這麼重個人去馬廄?
顧嘉越想越不對勁兒。
她心裡直打突……小臉白得彷彿一張紙,莫非當真是顧敏的冤魂回來了?
見顧嘉不再分辨。
顧櫻唇角微翹,盪開一個淡淡的弧度,“伯母,您若聽阿櫻一聲勸,此事最好是趕緊捂進肚子裡,莫不然,大姐姐一個清清白白的閨閣小姐,大晚上的被賊人綁在馬廄,說出去,名聲定然不好聽,我們雖都知道大姐姐是清白的身子,可外人又不知道,今日之事還不知道要被人傳成什麼樣罷。”
“更何況——”她深深望著劉氏的憤怒的眼,幽幽道,“冤魂索命四個字,怕也不是空穴來風,說不定真有那枉死的鬼魂跟著大姐姐也未可知。”
劉氏被顧櫻說得心頭髮涼,火氣上來,語氣又怕又怒,“顧櫻,你什麼意思?”
顧櫻道,“大伯母,您好好想想,咱們府裡冤死了誰?”
劉氏怔住,整張臉垮下來,眉頭死死皺起。
伯府後院死的人不少,可不知怎的,這一刻,她忽的想起了自己那個淹死在池塘裡的女兒顧敏……
顧櫻知道,劉氏最疼愛顧敏。
上輩子也是偶然的機會,她不小心聽見了顧嘉與豆蔻的談話,才知道顧敏的死不是意外,而是顧嘉嫉妒羨慕她得寵,夜黑風高將親姐姐親手推下去的。
若有朝一日,她讓劉氏知道顧敏為顧嘉所殺。
那她還會像現在這樣疼愛顧嘉嗎?
劉氏不說話,呆呆的看著顧嘉,眼神裡氤氳著說不出來的悲痛。
顧櫻看了看帳外的天色,美眸輕揚,拉著顧霜與劉氏行了個禮,“天要亮了,伯母,我們該去獵場了。”
至於顧嘉。
她若厚著臉皮去獵場,也不過是被人指點的份兒。
上輩子,是她被人指指點點。
如今,命運倒轉。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也該讓顧嘉嘗一嘗被流言蜚語殺得抬不起頭的滋味兒。
……
皇家獵場,聲勢浩大。
數千名南海獵場的海戶們經年替皇家養著獵場裡的獵物們,就等著冬日的這幾天盛會,主子們降臨。
天剛亮,禁衛軍便將整個獵場森嚴的戒備起來。
各家貴府的姑娘們早就做好了準備,紛紛來到最大的獵場上。
獵場廣闊無邊的廣場上早已備好了帳篷和坐席,數百名宮中內侍候在一側。
鐘聲一響,獵場上便已經響起了馬蹄聲。
顧婉早已興奮的與自己相好的姐妹到了獵場,找到顧家的席位坐下,她對顧嘉與顧櫻之間的爭鬥全無興趣,平日裡也只是為了討好嫡女才做了顧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