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莫心裡一凜,忍不住停了下來,從坑裡出來,向聲音發出的方向望去。但那聲音只響了那麼一次,便停下了。許莫凝望了好久,也沒有再次出現。
許莫想了一想,便不再管它,回到坑裡,重新鍛鍊起自己的觸覺來。
日復一日,月復一月,轉眼之間,又是幾個月過去。這幾個月裡,許莫每天品嚐草藥,鍛鍊觸覺。觸覺漸漸的又有了一些進步,對於藥性的掌控也已經達到了精緻細微的地步。
這山谷當中的植物已經完全品嚐完畢,每一種植物的藥性對他而言,都是瞭如指掌。他依靠傷勢的需求,以及藥草的本性去用藥,自是用藥如神,尋常的一些外傷,已是隨手就能治癒了。
只是天底下的草藥何止千千萬萬種,這山谷當中所有的,只是其中絕少的一小部分而已。他不肯止步於此,便決定到山谷外面走走,尋找其它藥草。
他現在所嘗的草藥,只包括植物身上的部分。而在中醫藥當中,中藥的成分裡面,不僅僅包括植物,還有動物身上的成分、泥土裡的成分、金石其中的成分、甚至人身上的成分,博大精深,十分複雜。
但他一時之間,卻還沒有太多的精力去接觸那麼多。況且好高騖遠也不是什麼好事,僅僅草藥一項,想要全部品嚐完畢,就已經至少是幾年甚至十幾年之後的事了。
想到山谷外面,他又不自覺的想起那天所聽到的那聲絕望的吼叫。那聲吼叫很顯然只是一個動物所發出來的,但是聲音之大,聽起來卻像是幾十只河馬或者莽牛同時仰天大叫一般,不Zhīdào究竟是什麼兇惡野獸。
但幸好那聲音自那天響了一次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據許莫猜測,那個聲音,也許是那兇獸在臨死之前,所發出的不甘的咆哮。
因此許莫對那隻兇獸,便並沒有如何在意。此時回想起來,竟有些好奇心起,想要看看,那隻兇獸究竟是什麼。
就他所知,這世界上現存的野獸當中,還真的沒有什麼可以發出那麼宏大的聲響,難道這座山裡,居然還藏著什麼蠻荒古獸不成?
想到蠻荒古獸,他的心裡更加好奇了,再加上猜測那隻兇獸很Kěnéng已經死去,所以倒也不怕。
他背起一個自己閒暇無事時編成的藤條簍子,當做藥簍,順著記憶裡那天聲音發出的方向走去,想要將那隻兇獸的屍體找出來看看,順便採集草藥。
當下穿過野芒果樹林,越過湖泊,又攀過一個山頭。這另一面他從沒來過,卻是另一番景象。那是一個狹長型的山谷,一條河流貫穿南北,恰好將山谷分成兩半。
山谷裡面,同樣有很多野果果樹。許莫順著山坡,一直走下去,沿途將自己沒有見過的草藥拔出,收集起來。
正行之間,卻突然聽到幾聲細微的呻吟聲響,他這時耳力之靈,同樣體察入微,那聲音極為微弱,和他之間的距離又有近百米,可他還是清清楚楚的聽到了。
他凝神細細一聽,便已分辨出來,這聲音絕對不是人所發出來的,而是某種動物受傷之後所發出的呻吟,當下背起藥簍,順著那個聲音走了過去。
到了近前,才發現發出呻吟聲的,原來是一隻猴子,他仔細看了幾眼,猴子都長的差不多,也分辨不出是不是當初自己在野芒果樹林裡見到的那一隻。
感覺上這隻猴子和自己當初所見的那隻相比,似乎大了不少。但那時距離現在,已經是好幾個月的時間了,小猴子長大了也說不定。
那猴子身邊還雜亂的扔著幾個果子,有氣無力的躺在草地上,看到許莫,頓時害怕起來,衝著他‘嘰嘰’叫了幾聲,呲牙咧嘴的,意示威脅,顯是不想讓許莫靠近。
許莫看到那猴子這幅樣子,忍不住微微一笑,向它身上打量,那猴子後背受了傷,從許莫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幾條深深的抓痕,不停的流出鮮血,似乎是被什麼大型動物的利爪抓出來的。
那猴子受傷顯然已經有一段不短的時間,以至於流出的鮮血將它躺著的那一小片草地都染紅了。
那猴子奄奄一息,已經沒了移動的力氣,眼看過不多久,就要死在這兒。
許莫放下藥簍,當即走上前去。那猴子更加懼怕,呲牙咧嘴的衝著許莫不停的‘嘰嘰’尖叫,抬起左爪,似乎想要威脅他,揮舞了幾次,卻是有氣無力的樣子。
許莫衝那猴子微微笑了笑,安慰道:“給你治病呢,別怕。”也不管那猴子能不能聽得懂,徑自俯下身子,觀看起那猴子的傷勢來。
那猴子看到他的笑容,也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