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發生在我身上呢?
背後炙熱有力的大手發揮了一點緩和的作用,我總算按捺下心底的怒火,等著嶽文遄說出真相。
嶽文遄雙手絞纏在一起,大概在掙扎要不要告訴我吧。
許久,他才說:「見悟,我告訴你這些,希望你別恨我爸,他也是迫不得已的。」
迫不得已?
我在心裡冷哼,你們有錢有勢都要迫不得已,那我們這些市井小民豈不是要上吊算了?
他深吸一口氣,淡淡的說出來:
「你知道,我爸和谷先生一直都是死對頭,所以當谷先生落難時,我爸……當然不能說是正人君子,他做了一些事情,連我都不能苟同。谷先生很有先見之明,知道公司要垮了,已先把一部份錢移走,所以公司倒閉後,谷先生並沒有像我爸預料那樣,流落街頭。我爸花了些錢,請人介紹一些人給谷先生認識。」
嶽文遄露出無奈的困窘,咳嗽了兩聲。
我瞪了谷元恆一眼,他卻大膽的扣上我的腰,我手肘猛然向後一撞,痛得他臉色微青,迅速收回手。
真是沒死過!
「那些人都是能花錢的MB,我爸知道谷先生一定會上鉤的,他就等著那些人把谷先生的錢蛀乾淨。可是谷先生一直捏得很緊,我爸又想到另外一個辦法,他找人把谷先生兩年前的案底翻出來,送到請谷先生做顧問的公司。」
谷元恆哼了一聲,「難怪哪裡都不肯請我,原來是嶽敬海那個瘋子。」
我猛然想起趙裕岷說的事。
「你爸是怎麼託人翻案底的?」
嶽文遄猶豫了一下,說:「他認識一些洗手不幹的人,花錢請他們幫個忙。」
難怪……我沉吟不語。
趙裕岷居然知道,他家就是幹這種事情的不是嗎?難道牽扯上趙裕岷?
「趙裕岷知道嗎?」
我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嶽文遄半張嘴,本來要說的話一下梗在舌尖,吐不出來。
「趙裕岷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看著他的樣子,心底已經從懷疑變成了震怒和背叛的感覺混合在一起。
「這事你和趙裕岷一早就知道了,對不對?!趙裕岷甚至主動提供訊息的來源給你,不然你怎麼可能查得到!」
我想起趙裕岷一路來暗示的事,提醒我的事,他不但一早就知道了,他還……我為自己的想法打了個冷顫。
「為什麼?!」
太不真實了,我一直信任的朋友,居然也參與其中。
「見悟,你來見我爸,你就明白了。」
「不要!」
我霍然站起,渾身氣的發抖。
「不要告訴我,你們這樣做是為了逼我去見那個死老頭!我告訴你,我就是死都不會去見他!他要見就去見我母親吧!!」
「見悟!」
「見悟!」
兩人的聲音同時叫起。
我已經衝了出去。
騙人的!嶽敬海那個傢伙,為什麼要苦心計劃逼得谷元恆差點跳樓,就是為了見我?為什麼?這根本說不通啊?!我和谷元恆不過是養父養子的關係,他根本管不了我也阻止不了我做任何事情。嶽敬海要見我?那他就來啊!還是因為谷元恆是他的死對頭,所以他不想來?
這……
我跑進了一個死巷,前面的通道被一堵又高又厚的牆無情的截斷。
越想越亂,我無力的捶在牆上。
什麼時候我變成了一個受人矚目的角色了呢?
太可笑了。
為什麼是我?不是弟弟?不是母親?
「見悟。」谷元恆從身後拉下我捶在牆上的手,高大的身形把我籠罩在他的陰影下。「別捶了,你的手流血了。」
我看不清自己的手,只是覺得有些黏。
他小心的拉著我的手,說:「回家吧,我替你包紮。」
第十二章
第一次覺得,當我疲倦時,背後有一副肩膀支撐著自己的感覺真好。
他抱著我坐在沙發上,我手上的傷口都被他細心清洗過後包紮好了。
也只有現在,我不排斥被他擁抱的感覺。
屋內很安靜,唯一的聲音是他胸膛跳動的節奏。
我舔著微微發乾的下唇,輕聲問:「能不能告訴我,那天發生的事情?」
谷元恆換了一個姿勢,仍把我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