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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我的確是大意了!

燕清婉突然坐起身來:宋向北這種人,從來睚眥必報,如果能不要臉他就絕對不會耍二皮臉。當年他主子權勢尚未滔天,他就敢打六扇門的捕頭連帶叫板軍機處,如今他主子尚未失勢,他又焉能吃這個啞巴虧來做小伏低?靠!老孃還真是昏了頭了;當時只想著快刀斬亂麻;來個痛快的好讓這孫子知難而退,唉!先發制人;有時的確可以佔盡先機,但卻未必能全身而退。這步棋越下越兇險了。那些照片我真不該那樣就丟出去了,阮逸塵是讓宋向北歇菜了,可老子自己也暴露了。

她一拍自己腦袋:燕清婉你TMD真是個二貨,損人不利己,招的還是宋向北這個烏龜王八蛋,他個三孫子又豈會輕易認輸?

平復了會兒呼吸,燕清婉忖度道:眼下局勢,對我不利。越是這麼風平浪靜,將來掀起的波瀾就越大。權利場上的風暴,從來就是那種看不見的風暴。能看見的,只是表像,看不見的,才是真正的陰謀。這個時候,倘若宋向北真的出招了,倒也好辦了,大不了見招拆招而已,可他偏是裝十三在那兒做縮頭烏龜,這才真讓人頭疼。宋向北這種人,不會也不能輕易就繳械投降,他不動,是在示弱。示弱,是在等待時機反撲。

左手不自覺地就握成了拳,腦子裡的思慮也從未停過:幸虧四哥提醒得早,不然等宋向北抓到了時機,以這個賤人的作風,我必死無疑。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氣:這就是京城,我當年做夢都想來的北京城,權貴顯赫,朋黨無數,大小勢力,盤根錯節,爾虞我詐,硝煙瀰漫,一子落錯,萬劫不復……只要有權勢存在的一天,爭鬥便永無止息。也罷,反正我早就一腳趟進了這權利的渾水裡,既結下了宋向北這個樑子,就不能心慈手軟,反正即便我不招惹他,他也會來招惹我的,沒什麼孰是誰非可言的。想要解開這個結,勢必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她苦苦一笑,曾今自己何嘗不是壯志滿懷想要精忠報國,小時候看撒切爾夫人傳記總是看到熱血沸騰,她曾幻想著自己也會有那樣一天,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糞土當年萬戶侯。白宮黑玫瑰賴斯說自己用八倍的努力去實現夢想,她燕清婉何嘗沒那樣做過?十六歲,還是在父母懷裡撒嬌的年齡,她已揣著那句“面壁十年圖破壁,難酬蹈海亦英雄”跳級去了中國最富盛名的大學。她曾天真地以為只要自己有夢想,只要自己足夠努力,任是天塹,也可變通途。可是物慾橫流的社會,總是離夢境太遠,若非及看清時局,她燕清婉早就沒有了人前矜持清高的資本。其實現實就他媽是一把殺豬刀,輕而易舉就能刺穿你的臆想,讓你連意淫的餘地都沒有。什麼他媽最高學府,說到底也就四個字——不過如此。連教授都他孃的去嫖娼了,你他媽傷得起嗎?

第十三章 冤家聚頭

烈日炎炎。

這天氣熱的,鬼都懶得出來。

清婉一邊用手扇風,一邊衝葉子抱怨:“蘇南葉,我怎麼覺得你這是在虐待我呢!大晌午我撐得慌啊沒事兒幹頂著太陽陪你煉油,我冤不冤啊!你說你好歹也是學新聞的,怎麼就不知道學習一下你大名鼎鼎的前輩——新華社那位顏大記者呢?你看人家!秉著能夠在家裡解決,就決不麻煩人民群眾的原則,兢兢業業地搞全家總動員,把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落到實處,丈夫孩子、婆婆弟弟、大伯子小叔子三親六眷輪番上陣,那叫一個熱忱。哪兒像你,一上午大半個京城地跑,搞個走訪調查我還得跟著一塊兒遭罪。唉!不就調查個民意嘛!敢情我就不是人民群眾了?你採訪我不就得了,怎麼說我也是你家裡人不是?你好歹像人顏大記者學習學習,也給我一次機會,讓我知道知道,當媒體追逐的寵兒是個什麼感覺。”說著,清婉恨鐵不成鋼似的嘆口氣:“唉……葉子啊……知道你為什麼當不了‘中國第一名記’了吧,沒悟性喲。”

葉子抹了把汗,騰出手來一掌打在清婉肩上,忿忿地回擊道:“滾!你良心充飢了?老孃都快累成王八蛋了還挖苦我。跟這破活兒我願意幹似的。靠!校領導那些傻缺二百五,一個個的全TMD走狗,物價上調還調查民意?調查他妹啊!這年頭除了工資不漲還有什麼不漲,這些二貨又不是不知道,連咱校內那些女生都說再漲價非得賣身了,老百姓腦殘啊?難道還有哪個歡天喜地放鞭炮慶祝的?去他孃的調查民意,民意就在那兒擺著呢用的著老孃調查嗎。這幫玩意兒就是TMD閒的沒事兒幹蛋疼。調查民意有鬼用啊!他們還能為民請命去?不一樣是上趕得為上頭歌功頌德。再說他們真要辦人事兒還用去外頭調查?食堂裡那些個破飯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