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珽兒的娘錯了,而他這些年也錯了。
只是,宋家姑娘這事情,既然珽兒提起,那她為何從不曾跟自己說過。
這全氏可真真是以為已經把他們父子拿捏在手裡了。
“叫全姨娘過來。”趙縣尊又衝著外面道。心中下定決心,有些事情也是該到了處理的時候了。
外面的長隨應了一聲,又去叫人。
“宋大夫,先讓珽兒陪你去廳裡吃著名茶,我這邊會查清,放心,我趙家之人決不是那沒有擔當的。”趙縣尊向宋大夫承諾。
一會兒他處理全氏的事情自不能有外人在場。
聽得趙縣尊這麼說,宋大夫也只得等他問清再說,於是便跟趙珽去了偏廳。
縣衙後院。
章氏正檢查著雲錦的女紅。
另一邊屋子裡,全氏卻是一臉沒好氣,她面前站著的是周媽。
“你是說昨天趙昱那小子落水了,卻被趙衡救起來的?”全氏盯著周媽問。
“是的,東管事是這麼說的,這事當時西湖上許多人都看見了。”周媽道。
“不對啊……”全氏緊皺著眉頭。
“夫人,什麼不對?”周媽道,雖然全氏是姨娘,但私下裡,周媽卻是喜歡稱全氏夫人,她知道這樣的稱呼讓全氏高興。
“沒什麼,你下去吧。”全氏揮了揮手。
周媽下去,全氏才一個人琢磨著,其實那個關於趙衡非公主所主的謠言就是她讓人傳出去的。
全氏心中一直有一個秘密,她本就是恭王府的家生子,當年她才十歲的時候,曾無意中目睹恭王妃抱假子一事,其實當時她還小,雖然看見,但還弄不清裡面的就裡。
但隨著前兩京裡關於恭王世子身份的傳言傳出,再一結合小時候看到的事情,全氏就全明白了,現在的恭王世子是個西貝貨。
只要她把恭王妃當年的事情一揭開,那麼現在的恭王世子只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而趙拓又已被處斬,恭王已無後。
如此,恭王府的承爵必然要應在族人身上。
而這回她出京,曾去京城菩提寺抽籤,京城菩提寺的大和尚說過,珽兒有大前程,在她的心裡,這個大前程豈不就是恭王世子的位置。
只是和尚也說過,南方尚有變數。
全氏算來算去,這個變數很可能就落在公主府的二公子趙昱身上。
全氏在京城長大,她見多了京城裡。大戶人家兄弟相爭,斗的你死我亡的,更何況,公主府這邊兩兄弟本來就有矛盾。如今傳出趙衡非公主所出之事,那趙衡豈有不鋌而走險的道理。
如此,借趙衡之手除去趙昱。
可為什麼,最後救趙昱那小子的卻是趙衡?
這讓全氏不解。
“夫人,趙傑過來傳話,說是老爺請你去書房。”這時,剛剛離去的周媽又進來報。 ;趙傑就是縣尊身邊的長隨。
“知道什麼事嗎?”全氏問。
“不太清楚,趙傑最近的口風越來越緊了,只說老爺讓夫人去,卻未曾說因何?”周媽道。
全氏點點頭。也不再說什麼換,換了件衣裳,帶著周媽便去了前面後堂的書房。
周媽候在書房外。
書房裡,此時只有趙縣尊趙世傳負手而立。
“老爺傳賤妾有何事?”全氏上前行禮問,在趙世傳面前。全氏從未曾失禮過。
趙世傳這才回過身來。
“全氏,我問你,珽兒可曾讓你跟我談談他跟宋家姑娘的事情?”趙世傳這時臉上看不出表情。
全氏聽著這話,突然有些明白了,今兒個這事怕是宋家上門問罪了。
前段時間,大郎跟宋家那姑娘打的火熱,本來她以為大郎只是一時新鮮。可沒成想,大郎似乎對宋家那姑娘還真上心了,竟然跟她提,讓她請人去說親。
這是絕對不行了,自曉明白恭王世子是個西貝貨以來,全氏心中就有了一個遠大的理想。她要把大郎扶上恭王世子的位置。
所以,她一直在下家一盤大棋。
這個時候她決不容許大郎娶一個郎中的女兒。
於是對說親之事,她自然就不再理會。
可未曾想,昨日,宋家的丫頭讓人送信來給大郎。要約大郎見面。
這信就落在她手上,為免這宋姑娘纏著大郎,於是她去見宋姑娘,羞辱了宋姑娘一頓,絕了宋姑娘的痴心妄想。
如今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