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東西啊,長得好生奇怪?”
似玉驚慌失措地看向抓住她的人,是個眉目清秀的少年,麵皮十分秀氣,那大眼看著她滿是驚奇。
似玉趕忙扭動著身子,想要從他的手中跳下來,周遭一群弟子已然圍了上來,
“真的長得好生奇怪,頭這麼大,身子卻這麼小,我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小玩意兒。”
“這是貓兒罷?”
“才不是呢,哪有這樣的貓兒,長的這種古怪……”
似玉聞言心都碎了,這些凡人未免太過挑剔了些,這麼可愛的原身竟還覺得古怪,難道都沒有見過鎮門的石獅子嗎,半點沒見識的兩條腿!
她怒瞪了一眼那胡說八道的弟子,毛茸茸的腦袋上被重重一壓,那手好生揉了一遭,“這毛摸著好是鬆軟,腦袋其實也挺小,只是毛髮長了些,看著像只小獅子。”
“哪有這麼小的獅子,想來是隻不知名的獸類雜交的,模樣看著倒是稀奇。”
麵皮被埋汰也就算了,連原身都要這樣被嫌棄,實在不是一隻鹹魚獅能接受得了,似玉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形容很是傷心欲絕。
頭先抓住她的弟子將她抱進懷裡,輕輕順了順她的毛髮,“不如我們將它一道帶著罷,這小東西都餓得只剩骨頭了,獨自留在這深山老林裡,恐怕會活活餓死。”
似玉聞言猛地睜開眼睛,黑黝黝的眼裡滿是驚喜,真是得來全部費功夫,剛頭那般死命纏著沈修止都沒能如願,現下輕輕鬆鬆便讓她得逞了。
尤醨聽聞此言,看了一眼似玉,滿眼嫌棄,“這也不知是什麼東西,渾身髒兮兮的,我才不要帶著它一道走呢,沒得染了什麼病症,都沒處叫冤。”
抱著似玉的子寒當即反駁,“關得你什麼事,又不用你這個千金大小姐費神,我們自己會照顧好。”
周遭的人也不說話了,其中多有不喜尤醨的大小姐脾氣,動輒頤指氣使,彷彿大家都是她的僕從一般。
施梓漆見氣氛不好,也覺似玉有些不乾淨,一路上帶著也不方便,便起身開口勸道:“子寒,這獸類看著不像是家養的,我們又不知它喜吃什麼,大家行路疲乏,帶著難免會照顧不周,若是讓它生病害了性命才是罪過,留在這處或許會好些,你說是不是?”
素來不沾俗事的美人這般好言相勸,又有哪個男子能聽不進耳,周遭弟子聞言當即改了風向,紛紛相勸起子寒。
子寒見施梓漆喚他的表字,耳根微微有些透紅,當即便將似玉放回地上,再沒有了要帶她一道走的打算。
似玉只覺晴天霹靂,耷拉著大腦袋一屁股坐在地上,神情頗有些悵然若失。
尤醨見大家在她和師姐面前完全兩個樣,心裡多少有些不舒坦,聲音不大不小鄙夷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要撿,也不知那處來的窮酸毛病……”
場面驟然一靜,眾人瞅著似玉這賴著不走的模樣,本還想調笑幾句,這話一出可就全愣住了。
施梓漆柳眉微蹙,當即喝止,“醨兒!”
子寒被刺了心,當即大怒,“你說什麼?!”
一眾弟子被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攔著勸著大怒的子寒。
似玉被吼得一抖,連忙往沈修止那處躲去,才避免了被眾人踩著。
尤醨本就是嬌生慣養的小姐脾氣,從小到大何曾被人這樣吼罵過,當即尖利著聲音回罵,“我哪句話說錯了,你本來就上不得檯面,若不是師姑好心怎麼可能收下你做弟子,現下在外還不知檢點言行,見到什麼便宜都想著佔,這麼寒酸,真丟我們浮日觀的臉面!”
“潑婦,你憑什麼這樣說我!”子寒紅著眼,恨不得將尤醨撕碎了一般。
“你罵誰潑婦,你做得還不讓人說得!”
“尤醨,不要說了!”施梓漆上前去拉,卻被尤醨一把甩開。
二人鬧得不可開交,場面一時極為混亂,堪堪就要打起來了,突然有人淡淡道了句,“都這麼有精神了?”
場面當即靜了下來,與剛頭的吵鬧相比是極端的靜謐,氣氛莫名壓低了幾分,壓抑得心頭極為難受。
沈修止站在一旁靜靜看著他們,眼中沒有多餘的情緒,可那清冷的目光落在身上莫名叫人心慌。
子寒看見沈修止眼中的失望和嚴厲,當即冷靜了下來,想起剛頭的言行頗為不知所措,想要道歉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師兄,我……”
沈修止卻沒有打算聽,收起了手中的地圖,開口冷然道:“你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