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讓你緩轉過來。”口中說著,內息源源不斷往其體內注入。不知多久,唐冰慘白的臉漸現紅潤,整個人精神起來,儘管如此,但當李玄掌上內息稍減,她又立刻萎靡下來。如此數次,直到李玄鬆開雙掌後,唐冰能夠勉強坐直,他才鬆了一大口氣。
唐冰費力地睜開雙眼,怔怔地望著李玄,輕聲道:“玄哥哥,玄哥哥,是你麼真的是你麼?你怎麼在此你快走,快走啊丁乾坤已接到他弟弟丁蒼穹的飛鴿傳書,不但要殺二哥哥,還要殺阿瑩妹子,奪了龍鱗魚珠呢不不,我不會答應他們的!”說著說著,眼神又迷離起來,喃喃道:“秦似我已把玄哥哥的行蹤及相貌畫成了圖,在江湖上撒開網捉他你快去,告訴玄哥哥,讓他趕快藏起來咦,你看見天邊那道彩虹麼娘呀!你能抱著我飛到天上麼?我要彩虹做成的裙子二哥其實不好,他欺負我,我心裡好委屈!”
李玄見唐冰時而清醒,時而昏迷,胡言亂語,不知所云。儘管如此,其內心仍牢牢牽掛自己,不由心痛不已,胸中一酸,眼淚幾乎又要流下來。他痴痴地看著懷中的唐冰,暗道:“這些日子,我顛沛兇險,總無暇念及到她,沒想到她卻時時不忘我的安危。若一生有她作伴,縱使粉身碎骨,恐怕也不能報她對我千分之一情意。”
他試了試唐冰的脈象,只覺飄忽震盪,浮滑不定,她體內除了一種不知名的毒素,還中了極厲害的內傷。但男女授受不親,他不能將其衣衫開啟檢視傷勢如何,只能乾著急。好在他內力渾厚,每見她氣息減弱,便故技重施,給她輸入溫熱之內息。
李玄自與酒和尚、衛影上山,至此雖不過三個時辰,但所歷之事,既驚險又出人意料。
此時,日色偏西,陰鬱的天空已飄起零星雪花,凌亂不堪的山頂,無處遮擋風雪,已讓人難耐。與此同時,冰火山頂深處又開始斷斷續續傳來震感,搖晃的厲害,若再不急速下山,恐怕隨時會有不測之事發生。現在首先要脫離險境,再徐圖後事!
李玄將唐冰扶上飛翼鵬鳥翔雲的背上,又尋了些堅韌的藤蘿劈斬成繩索,將其牢牢固定住後,才躍上翱風后背,仰天呼嘯一聲,召喚翱風與翔雲二鳥一起往山下飛去。
飛翼鵬鳥無法從斷臂崖飛上冰火山頂,如今載著李玄和唐冰從山頂飛下,卻容易得多。
眨眼功夫,二鳥載著李玄唐冰二人飛到了斷壁崖上空。李玄隔著似霧似雨的薄雲望去,見斷壁崖上的木橋早已折斷,只剩下孤零零的木樁,懸空在高崖的兩側,僅一條由衣衫擰成的繩索串聯山崖兩側,不由想起幾個時辰前,自己飛身過木橋時,衛影做成了衣衫繩索並假惺惺送給自己的情景。念及這些,他心下湧上憤怒,暗道:“真是人心隔肚皮。若不是衛影自己在山頂將卑鄙陰謀說出,自己還矇在鼓裡,拿他與酒和尚當做真心朋友對待呢。”一路飛下,冰火山頂巨石不斷滾滾而落。若非飛翼鵬鳥神俊非常,單這下山路,恐怕也將萬難兇險。二人二鳥不到盞茶時間,又飛到了紅石谷的上空。李玄見紅石谷內火紅炙熱的巨石不知何時被莫名移動和隆起的泥土埋了大半截,已經與山頂翻滾而下的巨石交錯在一起,狼籍一片。他望著緩緩從眼底掠過的紅石谷,嘆道:“衛影與酒和尚倉惶逃下山去,即使闖過了斷壁崖,恐怕也難逃紅石谷的亂石。可世事難料,他們若能活下去,那就是老天想要放他們一條生路。唉造化弄人,天若不滅他,我能奈何之!”
不覺間,已飛到來時那道莽嶺,離離集已遙遙可見。
飛翼鵬鳥縱然神俊,但因曾在冰火山頂邊緣與李玄一起將囚禁唐冰的鐵籠拖拽上,耗費了太多體力,更因載著李玄與唐冰飛下山,一路躲避飛石,盤旋逗留太久,所以至此有些疲憊。李玄見此,長嘯一聲,指揮著飛翼鵬鳥在一處岔路的路口落下。
李玄將唐冰解下,讓飛翼鵬鳥到後面林中自去覓食,又撿了處避風向陽的所在,小心翼翼地坐下,用衣衫裹住唐冰,緊緊摟在懷中,抬眼見飛舞的雪粒逐漸變成了紛繁的片狀,沸沸揚揚,將還未完全崩塌的冰火山籠罩其中。冰火山,依舊矗立,但似乎沒了早先直插雲霄的氣勢。而漫天飛舞的雪花,眼前雖還沒有變成茫茫之勢,卻似乎不用等太久。
唐冰依偎在李玄懷中,嬰兒般昏睡著。
李玄拂了拂唐冰凌亂的秀髮,望著她乾裂的嘴唇和蒼白的臉頰,愛憐地撫摸著她原本聰慧靈動,如今卻緊閉不睜的雙眸,心下嘆道:“丁乾坤到底給她使了什麼手段難道她真被銀童子餵食了十年毒丸?十年毒丸!這是什麼歹毒的毒藥我該怎麼辦?”他一面給唐冰輸入內息,使她不致深度昏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