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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村婦從客廳消失了,任偉看著彭勃上了樓。

“家裡不冷也多披一件,地涼,穿拖鞋。”

面對滿眼憤怒的任偉,彭勃卻說的平淡。他甚至伸出手去摸任偉的頭,“我不喜歡你的新發型。”

任偉向彭勃撲了過去,卻被他反剪手腕,“給你自己留點兒勁兒吧。”

◇◆◇◆◇◆

“我不等了,等也等不來!我沒法再這樣坐以待斃了!”

顏瞻的吼聲在室內迴盪,倪歆和輝子對視了一眼,誰也說不出什麼——說什麼也白搭。這一宿一天把仨人折騰的都有些精疲力竭。

是輝子提議到家裡等等看的,也許任偉會回來。但到這會兒竟也是無言以對。他再說不出也許彭勃就是想單獨跟任偉說點兒什麼這種屁話了。事實證明,遠不像他想的那麼樂觀。再有什麼想說的,一宿一天還不夠嗎?彭勃是真不打算讓任偉回來了。就算主觀上再怎麼不相信,到這一步,輝子也不得不這麼去想了。

倪歆碾滅了煙,按了按太陽穴:“那現在怎麼辦?”

顏瞻不應聲,輝子也緘默不語。

“說啊。你不等你打算怎麼辦?”倪歆抬頭,對上了顏瞻的眼睛。他就像一隻暴走的籠中困獸,焦躁的在籠子裡反覆走動。

顏瞻不回答,或者該說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對倪歆不理不睬。

“說說,你打算採取什麼行動?能找的人都找了,能去的地兒也都去了。說。再不現實我都儘量讓它實現。”

彭勃就這麼把任偉擄走了,毫無音信。說實話倪歆擔心任偉不比顏瞻少——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他不知道失控的彭勃會對任偉做出什麼舉動。往最壞裡想,就是殺了埋了也不是不可能。彭勃那個性格,他字典裡就沒有“不可能”三個字。這話倪歆當然不可能對顏瞻說。且,倪歆也想不明白:彭勃至於嘛,因為什麼他對任偉這麼不依不饒。

任偉你跟我說句實話,你跟他有事兒沒事兒?

我跟他能有什麼事兒啊,再說了,什麼叫有事兒什麼叫沒事兒。

事到如今,倪歆覺得,後半句才是關鍵。

什麼叫有事兒,什麼叫沒事兒。

一人一個價值觀。

你要說任偉後來真再沒招惹過彭勃,倪歆都有點兒不信。你不招他,他能忽然炸了?你不招他,他前陣子又對你不依不饒?輝子說任偉跟了顏瞻也是悲劇。但這又能賴誰?你不是非說跟他沒事兒嗎?倪歆有些恨自己輕信了任偉——半夜掛在門把手上的潤喉糖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可現在起疑還有個屁用!

“顏瞻你先坐下來,別溜達了,我頭疼。”輝子點燃一支菸,看向顏瞻:“現在咱就算急死,任偉也從地下鑽不出來。”

“報警沒用我總可以找偵探吧!”顏瞻停住了腳步,“我就不信他能把任偉藏外太空去!報紙上每天都有那麼多資訊公司做廣告,追債都能追到,找人能找不著嘛!別再讓我等,也別再說什麼他就是想跟他談談!也最好別讓我逮住他!”

倪歆從顏瞻眼底讀到了殺氣。

“你想幹嘛?你找著彭勃你想幹嘛?”輝子也戰慄了一下。顏瞻平素從未露出過這樣的神情,這神情跟這個一貫和善的男孩格格不入。

“我要找到任偉,現在開始一分鐘也不再耽誤!”

村婦做了飯就走了,任偉一點胃口也沒有,但飢腸轆轆。從昨晚開始,他就沒吃過一口東西。他勉強喝了一碗粥,然後就再沒碰過其他吃食。彭勃倒是鎮定自若,慢條斯理吃著他的晚餐。甚至他還有喝咖啡的閒情逸致,咖啡機磨豆子的聲音攪得任偉更加心煩意亂。

他大吼一聲:把你那破玩意兒關上!

彭勃卻不以為然:你是不是不痛快也不能讓機器痛快?

後來咖啡被端到凌亂的飯桌上,任偉把滾燙的一杯盡數倒進了面前的湯碗裡。

“我真不知道你還有這個愛好。用湯碗喝咖啡。難道是這杯子太難看了?”彭勃說著,端詳著手中精緻的咖啡杯。

“你別逼我把它潑你臉上!”

“你不敢。”彭勃看向任偉,“你敢你一早就這麼幹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把我關在這兒你想幹嘛!”任偉的手由於氣憤而顫抖。

“輝子說你跟顏瞻處著呢?是嗎?”彭勃放下了手裡的杯子,“別說什麼我問不著。任偉,咱倆有沒有關係,什麼關係,我不需要再重申了吧?更別提什麼你沒答應,默許也是一種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