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也是,楚徊要跟石清妍說話,難不成她當真要摔臉離去?石清妍的行事看似荒唐,可哪一步不是穩紮穩打,就連早先逼著皇帝給她題字,不也是因她心知肚明有他在萬事無憂嗎?
“我燻了他的眼睛,這事終歸要有個了結……待過兩年便是先帝六十冥壽,王爺回不得京城,難不成我不要去替王爺遮掩一番……難道王爺想叫皇帝嫉恨臣妾,叫臣妾羊入虎口?”
“……本王錯了。”楚律怒到極點,怒火忽地逸散,就有些尷尬起來,何必問做什麼石清妍哪裡會知道,方才生氣,有些是氣她內外不分,有些是因何必問的緣故遷怒與她。
石清妍見楚律認錯了,心道只認錯哪裡夠,又哽咽著說道:“留著皇帝哪裡不好?王爺就不想一想,若是皇帝沒了,只剩下你跟五弟兩個,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你們兩個誰容得下誰?”
楚律待要說他跟瑞王兄弟情深,斷然不會出現彼此猜疑的事,話到嘴邊,卻也覺世事變遷太快,他與瑞王依舊兄弟情深,但兄弟之情中,夾雜的東西太多了,就如楚恆原先能夠肆無忌憚地說出將一子送他的話,如今楚恆也因顧慮重重,不肯再提那事。只有留著楚徊在,他跟楚恆兩兄弟才會越發親密。
“王爺一護不了臣妾不叫臣妾被皇帝欺負,二不體諒臣妾的苦心,三還有意去尋了、尋了旁人,臣妾最最受不了最後那個,王爺給了臣妾休書吧。”石清妍扯著楚律的衣袖哭道,心道一哭二鬧三上吊,雖然老套一些,卻真真是制勝法寶。
楚律眉頭皺緊,才剛略略為石清妍這話心動,又見她帕子擦來擦去,那淚珠子始終巧妙地掛在睫毛上,晶瑩剔透的可愛,卻又狡黠地叫人惱火,“……王妃,過頭了。”
石清妍的哭聲一滯,接過楚律遞過來的茶碗,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擦了臉上的淚水,止住哭聲,卻又不甘心地平靜說道:“臣妾說的是真的。”前兩條以楚律的資質,要求他立時做到未免有些強人所難。
楚律哧了一聲,嘆息道:“日後再有這樣的事便告訴我一聲,本王日後再如何惱你,也不去後院轉悠了。”
“哎。”石清妍有些“受寵若驚”地答應了,心道這算是承諾?頭一會子有男人對她做出什麼承諾,不由地就笑了起來。
楚律無奈地搖了搖頭,心道這算是什麼事?“你如何開解皇帝的?”
“臣妾就是叫他關注大局,別計較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於是皇帝就不恨你弄壞了他的眼睛?”
“大抵是,我瞧著他不似早先那樣陰陽怪氣的了。”
楚律嘲諷地一笑,心道這眼睛的事還成了雞毛蒜皮的小事了,興許就是楚徊不在意眼睛看不清楚了,才會想起去拉攏何必問。
“……你那知己只怕被人拉攏走了。”楚律無奈地說道,事已至此,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無能,倘若自己有能耐,石清妍不怕楚徊報復,也就沒有今日的事了。
石清妍靠在楚律身上,摟著楚律的脖子搖晃,笑道:“王爺又糊塗了,何必問能是被人拉攏走的?一樣做買賣,還能因為兩個買家彼此看不順眼,賣家就只賣一家了?當然是生意越大越好,王爺此時去問我知己,他指不定就將跟皇帝做了什麼買賣告訴王爺,然後等著坐地起價呢。”
楚律一怔,心道可不是麼,不過是樁買賣,何必問能跟楚徊做,自然也能跟他做。
“多大點事,值當氣成這樣?”石清妍靠在楚律身上嘲諷地說道。
楚律早先只覺得氣不可遏,此時不禁又覺自己很是沒事找事且很是沉不住氣。
聽外頭祈年說骨頭湯好了,石清妍便叫祈年端了骨頭湯進來。
楚律看著那沒有一點油花的奶白色骨頭湯,有心要將石家人壓根長不高的話說出來,想想又將這話嚥下去。
“王爺喝嗎?”
“不用了,本王個子夠高。”
82、真絕色自傾城七
被石清妍膩在身上,看著她小口小口地呷著骨頭湯,楚律有些困惑,又有些陶醉——他有些茫然地想自己怎地不愛那溫婉低眉順眼的佳人,偏要寵著這麼個醋起來一定要殺了他的女人——因這陌生的陶醉太過燻人,於是他並不去深究自己的困惑,只在心裡確定了他如今的王妃定然不是耿氏那樣的——倘若她要紅杏出牆,以她的性子,她也會先弄死他再說。
“王爺可以補鈣。”石清妍哪管楚律困惑什麼,聽到楚律諷刺她個子小,便立時接著說道,將湯碗放下,心說這廚子該好好地賞一賞,這湯當真做得是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