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裡,石漠風遭受了耿家的威逼利誘,自然他們想問的就是石家跟鬼山人、太甲真人的關係還有石家送給錦王府的神兵利器,甚至還有錦王府的陰謀詭計。因連番被人逼問,石漠風的神情有些萎靡,不過三日,卻已經削瘦地突出高高的顴骨,臉色也因飢一頓飽一頓蠟黃蠟黃的,但也因如此,早先的清俊少年,此時臉上多了兩分剛毅。
“不管他們,咱們可是領了上頭的話來的。”耿奇聲理直氣壯地說道,領了子侄們過來,是為了軟的不行來硬的,硬了之後好收場,總歸他們背後有太后,便是鬧得不可開交了,也有太后給他們撐腰。
“父親說的對。”
“伯父說的對,誰怕誰?”
“就是,太后可是說了……”
“閉嘴,蠢貨!”耿奇聲斥責那個提起了太后的侄子,他還沒糊塗,打著太后的旗號鬧上臣子家門總不是好事,非到萬不得已,不可主動提起太后。
被罵了一句,又被引著進了石清妍歇著的院子,耿家子侄們都住了嘴,一個個挺起胸膛擺出威武模樣。
耿奇聲進了院子,先一眼瞧見耿業嗚嗚叫著被五花大綁地捆在院子中間,忙心疼地喊:“業兒、業兒……”待要靠近,又見兩個男子攔在耿業前頭。
“你們膽敢綁了業兒!”耿奇聲冷笑道,彷彿自己沒叫人綁住石漠風一般,“快些將他放了,不然……”才說了一句不然,只見一支羽箭擦著自己的耳朵飛過,立時嚇出一身冷汗。
隔著簾子,一聲清脆的女聲傳來:“不然你大爺的想要如何?”
137、石破天驚逗秋雨一
額頭流下一滴冷汗,耿奇聲不禁地回憶起在錦王府的遭遇,反覆安慰自己這裡並不是錦王府,心裡卻情不自禁地想著若不是石清妍騙自己西院有神兵利器,自己就不會告訴楚徊石清妍有神兵利器,楚徊便不會傷到眼睛。這事楚徊回京後跟他算了一回賬,若非怕楚徊秋後算賬,他也不會幫著楚徊對付聞國舅他們……
因那一支冷箭,耿奇聲一害怕就想得有些遠了,忙收回心神,因聞國舅的事太后很是不待見耿家,楚徊也大約是不耐煩管這些小事,就由著太后去,若是此次再辦不好太后的差事,太后又怪罪下來,耿家就是兩邊不討好了……
見自己又走神了,耿奇聲咬了咬牙,將院子裡的人打量了一遍,見是三四十個看起來就不是尋常百姓家的子弟站在這院子裡,為首的八個穿著一模一樣的衣裳,看起來年紀大的不過三十,小的也有二十了。又向遠一些的地方看去,瞧見聶老頭坐在廊下被一堆少年殷勤地伺候著喝茶,不由地一愣。
“都把頭低下,誰敢看,挖了誰的眼睛。”婉約派猛士瞧見門簾子動了,就出聲吼道。
西院猛士們自己管住自己領來的人,他們的人雖有些少年意氣,但規矩還是懂的,紛紛在心裡想著八成是那名動天下的錦王妃出來了,就都低下頭。
耿奇聲咬緊牙關,因決定了要先軟後硬,就也令子侄們低頭。
但耿家過來的人裡頭,多的是跟耿業一起流竄在花街柳巷的人物,那些人不服管教,一個個耀武揚威一般仰著頭。
泠月猛士、舒雋猛士雙雙出手,揍倒了幾個後,耿家人忙將這二人團團圍住。
“都住手,都住手,王妃面前,成什麼體統。”耿奇聲嗔道,決心不管出了什麼事,都依著自己的算計來,先說好話,好話不成,就提拿了石漠風交換,這也不成,再來硬的,硬得不行,就丟出太后的旨意。只有死死地按照自己的計劃,才不會橫生枝節。
“都給我把頭低了。”耿奇聲咬牙切齒道。
耿事拿了手用力地扇了身邊堂弟一巴掌,又踹了身邊另一個庶弟一腳,“都聽父親的,把頭低了,誰也不許偷看。”
見耿奇聲來真的,耿家來的人忙將頭低了,讓開路,叫舒雋猛士、泠月猛士回到他們那邊去。
“打群架?我喜歡。”石清妍淡淡地說道,從屋子裡走了出來,見耿奇聲低著頭走上前來,便將手上拿著的弩機遞到沉水手上。
“王妃,老夫來找你論戰……”廊下門邊坐著的聶老頭瞅見石清妍出來,就忙說道。
“老頭,本王妃相信事實勝於雄辯,等你看見事實,你就再不會執迷不悟地助紂為虐了。”
聶老頭又聽石清妍說他助紂為虐,不由地羞惱了,忙要將自己整理好的道理一一說給石清妍聽:“王妃,你莫再提這事,你瞧瞧這本……”說著話,就去箱子裡翻典籍。
石清妍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