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律心裡一慌,看向在遠處哄著那誰、賀蘭欣的石清妍,忙問:“怎會被抓走?”
“回王爺,賀蘭家二公子親自領著兒子來益陽府見賀蘭大人、賀蘭夫人,賀蘭大人、賀蘭夫人一時愛孫心切,便叫他進了家門……誰知賀蘭二公子忽地拿了匕首挾持了兩位小公子,臨走時,賀蘭二公子給王爺留下了一封信。”
“快拿了信給本王看。”楚律忙道。
那人說一聲是,便躬身遞了書信過去,待楚律伸手去接書信,忽地從袖子裡掏出匕首。
楚律一腳將那人踹開,冷笑道:“好一個圖窮匕見,可惜你說石家人一時感情用事本王信,賀蘭家斷然不會有這事。”
顧逸之忙叫人將那人捆住。
賀蘭辭、何必問打量那人一番,又掐算了日子,不約而同地笑道:“王爺,不如告訴益陽府人,就說王爺受傷了。”
何必問謙讓地看了眼賀蘭辭,手裡端著一碗酒,悠哉地看向浩瀚無邊的大海,心道何必說臨走時很有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豪邁,卻不知他在海上還能不能像個壯士。
“如此,一來可叫益陽府百姓義憤填膺,越發不屑朝廷等處對益陽府的阻攔,二,也可叫聶老頭等人快一些改了律法。”
楚律聞言點了點頭。
“賀蘭二公子已經去益陽府了!賢淑、賢惠公子……”
顧逸之見那綁起來的人還要喊叫,便一拳打在那人肚子上。
“當真去了?”楚律蹙眉,冷笑一聲,對賀蘭辭說道:“不必了,原本想避開鋒芒,和和氣氣地改了律法,如今竟然都欺負我門上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就叫他們瞧瞧本王的手腕!”
賀蘭辭心裡終歸存了想叫楚律一統天下的雄心壯志,因此自然希望楚律手段和軟一些,莫將天下人都得罪了——便是得罪了,只要楚律不露面,日後要化干戈為玉帛也容易一些。聽楚律這般說,忙道:“王爺三思!此事是勢必要見血的,王爺何苦自己手上染血,叫天下人聽到王爺之名便聞風喪膽?”
楚律長嘆了一口氣,咬牙道:“賀蘭,我不露面,或許會有人以為這事還有轉圜餘地,本王要回了益陽府,告訴天下人,這事斷然沒有商量的餘地!”
賀蘭辭稍稍猶豫,便又站在了楚律這邊,“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回去好好收拾收拾益陽府吧,似這等居心叵測藏在益陽府的人,只怕多的是。”
楚律重重地點了點頭,心裡想起賢淑、賢惠便惴惴不安,原本他也想帶了賢淑、賢惠過來的,但上至賀蘭淳、賀蘭辭,下到武言曉,沒人肯叫他將三個小子都帶出來。
這邊商議妥當了,饒是那海邊開闊的景緻再美,也留不住楚律等人。
楚恆送了楚律一段路,兄弟二人商議了一通如何買賣弩機等軍械,便散開了。
楚律一路快馬加鞭地走,進了益陽府後,更是嫌棄馬車遲緩,獨自領著侍衛先一步進了益陽城,然後一路向賀蘭家馳去。
等進了賀蘭家,就忙去找賀蘭淳、賢淑、賢惠。
聽人說人都在賀蘭家後花園,便向花園走去,進了花園假山下,不由地愣住,只見重巒疊嶂的假山石上,蹲著七隻大小不一的孩子。
“賢淑、賢惠!”楚律激動地喊著,便張開手臂。
果然,楚律手臂才張開,就見賢淑、賢惠從假山上跳了下來,然後雙雙地掛在楚律脖子上。
不等楚律再說,只見假山之上接二連三的孩子跳下來,一個個扒在楚律身上。
不知哪個抓著楚律的領口了,楚律咳嗽了一聲,心想這都是賀蘭家的孩子?這麼活泛?
“父王,我們改姓了。”賢惠說道。
一聲父王,叫那些方才跟著胡鬧的水家孩子立時醒過身來,忙從楚律身上跳下去。
楚律拉了拉衣襟,咳嗽了兩聲,沒聽清楚賢惠的話。
“我們都姓賀蘭了。”賢惠又大聲說道。
忽地想起了兄弟二人早先要遠著親爹的算計,賢淑又拉著賢惠從楚律身上下來,向假山上爬去,然後在假山上兄弟二人就似相依為命一般互相抓蝨子吃。
“賀蘭大人?”楚律隨手摸了下一個小兒的腦袋,就納悶地看向正走過來的賀蘭淳,瞧見賀蘭淳悠哉地捧著茶盞,身後還跟著個笑容滿面的賀蘭夫人,心裡越發困惑了,“賢淑、賢惠會爬山了,還像個猴子,還改姓了……”他原本以為賀蘭淳會將賢淑、賢惠教導的十分懂規矩呢,原來不如他教得好。
賀蘭淳抿了一口茶水,然後慢吞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