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的很。
原來石漠風因覺愧對楚靜喬,就日日跟隨楚靜喬辦事,隨後見楚靜喬雖有些失落卻也不甚傷心,心裡的愧疚就慢慢淡去。又冷不丁地聽說楚靜喬問何探花能做什麼獨一無二的事,那才被妹子石清妍教訓的羞恥心覺醒過來,於是忽地想起自己文不成武就的傷心事來,暗道石將軍領著哥哥們征戰沙場,自己被石將軍敷衍一般地派到益陽府調查石清妍的事。如今事情尚未查明白,又連番被戲弄,被拖著再拔不出這泥坑……林林總總細想一番,總想不出有什麼事是非自己不可的。
忽地一日聽說耿業這廝憑著嘴碎好會說人家閨房陰私惹得錦王府人人逗弄,就如醍醐灌頂一般,暗道自己並不需要在文武之道上跟旁人比,仔細一想,不管日後石家與錦王府關係如何,石家裡頭出來個石王妃,石王妃膝下又有三子,石家的位置難免危險一些。既然他上不了戰場,為何不趁著第一才子、賀蘭淳都在錦王府,跟他們學一些縱橫捭闔之術,如此也能成為平衡錦王府、石家關係的獨一無二要緊之人。
因存了這心思,石漠風便去賀蘭淳身邊,有意說了些縱橫捭闔的小故事給賀蘭淳聽,賀蘭淳聽了之後,便丟下一句“連縱離橫之道,據老夫眼下所見,運用得爐火純青之人便是你家石王妃。但聽耿篾片所言,那被你家王妃趕去京城的廣陵侯夫人、管家趙銘、側妃樓氏,如今俱已經在京城站住了腳,這其中未必沒有你家王妃的功勞。”
賀蘭淳這一句話點醒了石漠風,細細回想,早先石清妍人在病中,他過來探望時,她已經是陷入絕境,而如今,短短時日,她就在錦王府睥睨群雄,鋒芒無人可及。雖有些贊成賀蘭淳的話,但因與石清妍存了嫌隙,且自己又是兄長,若提出向石清妍請教,難免會被她恥笑。
於是就這麼著,石漠風繼續在賀蘭淳身邊耗著,又覺得石清妍是愛熱鬧的性子,總會出來聽一聽耿篾片說話,於是每日裡,他都要過來聽耿篾片說話,以求能“偶遇”石清妍搭上幾句話。
這會子見楚律、石清妍一行人過來,石漠風忙熱情地迎了過去。
石清妍不及訝異這石漠風詭異的熱情,就被另一個更熱情的人嚇住。
只聽大家彼此見禮後,就有耿業親熱地喚道:“姑丈、姑姑,你們來了。”
“姑姑?我什麼時候成你姑姑了?”石清妍好笑道。
這耿業雖不甚機靈,但勝在臉皮厚,早先只當叫陛下、太后給他跟楚靜喬賜婚就夠了,如今連番見到那聖旨、懿旨在錦王地面上不大管用,就立時改了態度,不敢再自持是太后寵信之人,堆著笑臉說道:“王爺是姑丈,王妃可不就是姑姑?”
“……有道理。好孩子,面若傅粉,口若含丹,果然相貌堂堂。”石清妍稱讚道,因有孫蘭芝等人引路,就要向屏風後去坐著聽。
耿業殷勤地伸出手要攙扶著石清妍過去。
楚律猛地咳嗽一聲,震得耿業忙收回手。
楚律心想這耿業當真將石清妍當年邁的太后一般伺候了,竟然想攙扶石清妍,又瞥了眼耿業,眉心不禁跳了起來,暗道石清妍什麼眼力勁,這怎叫“面若傅粉、口若含丹”,這廝是當真塗脂抹粉了。
“多謝姑姑誇獎,姑姑才生產不久,這身段已經恢復得這般好了。姑姑不知道,宮裡頭的楊妃生了孩子後,臃腫了不少,一日陛下在御花園裡溜達,看見一婦人在,就問……”
“吭。我不是俗人,不用為了稱讚我就貶低她人。”石清妍說道。
耿業連聲說著是,心裡卻不以為然,暗道這稱讚人的好法子可不就是貶低另一個?“姑姑是不知道,陛下可是見了楊妃沒認出她是哪個,叫楊妃羞愧欲死,足足有兩月不敢出來見人。”親自送了石清妍去屏風後,又殷勤地斟茶倒水,瞧見孫蘭芝的丫頭捧出一大盤子核桃來,就拿了夾子去夾。
“耿篾片,你出來!”楚律在外頭坐定後,透過那將前廳一分為二的屏風看著耿業模糊的忙碌身影,心想耿奇聲好會巴結太后,也算他遭了報應了,有這麼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兒子。
“哎,姑丈,你等等。”
賀蘭淳、何必問相視一笑,心說這耿業果然是喜歡伺候女人的。
“你找死!你出來!”楚律慍怒地喊道,心想這混賬進去獻什麼殷勤。
被楚律連番催促,耿業終於出來了,出來後,卻是又給楚律等人斟茶,只覺得心花怒放,暗道古人誠不欺他,當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如今他當真憑藉著三寸不爛之舌將楚律引出來了。
“姑丈身上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