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靜遷因低著頭,也不知楚律在看她,被祈年輕輕拉了一下,才猛地醒悟過來,忙低聲道:“……女兒也有事請教母妃。”
“小仙子要教母妃。”楚靜徙見她兩個姐姐都被問了,只當下一個就是自己,於是搶著說道。
楚律沉聲道:“都回去,有事改日再來。”
楚靜喬一怔,心道楚律這是還沒跟石清妍算完賬?還要計較她拿著弩射他的事?“……父王,女兒的事緊急的很,今日就要請教才行。”
“出去!”楚律陰沉了臉。
楚靜喬心裡一顫,暗道石清妍素來處變不驚,哪裡能從她臉上看出什麼事來,看楚律這臉黑成這樣,楚律定不會輕易放過石清妍了。
“父王!”楚靜喬噗通一聲跪下,很有兩分拼死進諫的意味。
楚靜遷忙也隨著楚靜喬跪下。
楚靜徙被嚇住,半響張嘴啊地一聲便撲到楚律身上攔著他揍石清妍。
楚律眼皮子一跳,暗道楚靜喬到底跟石清妍學了什麼,看她對付餘家兩小子並甘棠的手段不似個糊塗人,怎地在這事上糊塗了?有些看出楚靜喬對那男女之事尚未開竅,暗道難怪楚靜喬一看見餘思渡就知道他不是跟自己通訊之人,不尷不尬地推開楚靜徙站起身,邁步向外頭去,臨走的時候聽楚靜徙一聲帶著哭腔的“父王慢走”,自嘲地一笑,心道自己算是什麼王爺,去侍妾那有王妃來拉,來王妃這又被女兒擠出去。
“王爺,臣妾跟竇姨娘學做了點心,回頭叫人給你送點?”
“——啊好。”楚律有些訝異地回道,因有些太過訝異,原本該簡單地只回一個好字就夠了的事,他偏多餘地在前頭加了個啊,因這啊字顯得自己太過受寵若驚,於是不管旁人怎麼說,他先有些瞧不起自己,彆扭地大步邁了出去。
待楚律出去了,楚靜喬長長地撥出一口氣,麻利地站起,幾步走到榻上坐著,便唏噓道:“幸虧女兒來的及時,母妃這算是欠了我一回了。”
石清妍咬咬牙根,心說楚律唱了有美一人後便避著她多少日了,好不容易來一回,又被楚靜喬排擠走,皮笑肉不笑地說:“是呢,算我欠你一回,等你有事來求我的時候,我一準答應你。”見楚靜遷還跪著,便叫祈年扶了她起來。
楚靜喬看石清妍“知恩圖報”的很,便笑嘻嘻地說道:“母妃果然仗義,眼下到沒有什麼要勞累母妃的,我師父當真了不得,說起什麼來都頭頭是道。”
石清妍笑道:“這麼著,就是你沒什麼要請教我的?沒有就趕緊走吧,母妃我要睡午覺。”
“都這個時候了還睡?”楚靜喬錯愕道,向外頭看了眼,心道此時石清妍再睡可就跟晚上的覺連在一起了,隨即又顯擺道:“明兒個女兒要去莫家赴宴,今晚上要好好準備準備。還有,母妃跟何師伯是知己,母妃叫何師伯明兒個送了我跟師父去莫家可好?有師伯護駕,我跟師父行事更便宜。”
石清妍笑道:“你師父跟師伯是師兄妹,怎地你師父不去跟你師伯說?”說完,心想定是莫家請何必問去,何必問恃才傲物有些看不上莫家,便不肯過去,楚靜喬是要借了她的嘴將何必問拉到莫家去,何必問過去了,旁人家才更會知道錦王府的厲害。
楚靜喬看楚靜徙眼巴巴地盯著那金鑲玉的弩看,便伸手將她的臉扳過來,在她臉上掐了一下,示意楚靜徙別這麼小家子氣,笑道:“母妃還不知道師父怕師伯的很,沒事哪裡敢主動去尋師伯說話?”
石清妍原也想去找何必問說說話,聽楚靜喬這樣說,便笑著點頭,然後道:“這算是我報答你,再不欠你的了。”
“這不算。”楚靜喬賴皮道,忽地蹙眉疑惑道:“母妃要午睡,哪有功夫給父王做點心?”
石清妍衝祈年呶了呶嘴。
祈年忙道:“王妃,竇姨娘答應給王妃做的點心等會子就送過來了。”
楚靜喬瞭然地點頭,心道原來不過是借花獻佛,虧得她還以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石清妍要洗手作羹湯了。
石清妍說道:“好了,沒事就退下吧,我跟下小仙子去睡午覺。”
楚靜喬識趣地告退,楚靜遷訥訥地站著,見楚靜喬就要走了,鼓足勇氣開了口:“母妃……樓側妃什麼時候回來?”
“想她了?”石清妍笑道。
楚靜喬瞪了楚靜遷一眼,心道當真是個糊塗人,竟然還盼著樓晚華回來。
“……快過年了,樓側妃該回來了吧。”早先有樓晚華指點,楚靜遷行事還有個方寸,還明白要緊跟著楚靜喬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