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又走了一炷香功夫,便瞧見一個被扒開的雪洞,雪洞邊凌亂地撒著雪花,一行腳印又向前延伸,瞧見餘思渡趴在地上將手探進雪洞裡去掏挖,耿奇聲出聲道:“餘小哥兒,叫下頭人來抓吧,別浸溼了衣裳。”
餘思渡扭過頭來,笑道:“耿大人,這雪乾的很,弄不溼衣裳,待我將這狡猾的小東西掏出來。”說著,忽地呲牙咧嘴地將手拿出來,看著手上的血印子,便訕訕地說道:“這小東西實在是牙尖嘴利。”
耿奇聲忙將餘思渡拉開,示意隨從去挖雪洞裡的雪狐,又拿了帕子給餘思渡叫他裹住手上的血印子。
餘思渡笑道:“多謝耿大人,犯不上用這個。”說著,不在意地抓了把雪在手上搓了搓。
耿奇聲笑道:“到底是年輕人,我這老頭子就比不上你嘍。”
餘思渡笑道:“耿大人謙虛了。”
耿奇聲有意裝作詫異地問道:“郡主呢?她隨著你過來的,人哪裡去了?”
餘思渡扭頭向身後看了眼,笑道:“耿大人放心,陵園裡多的是人,郡主叫一聲,自有人去尋她。”
耿奇聲聽餘思渡這般說,便搖頭苦笑道:“可憐郡主前頭陪著你去西院還受了罰,你竟是一點也掛心她。”
餘思渡聽耿奇聲這般說,便有些羞愧,悻悻地說道:“耿大人,晚輩是覺得郡主出不了事。”
耿奇聲搖頭笑笑,說道:“她在如今的王妃手下度日,你何必又給她增了煩擾。王爺說那西院裡頭的東西等到春暖花開便送到京城去,你父親叔叔都是將軍,到時候想看如何看不到?”
餘思渡眼睛忽地睜大,驚喜道:“當真?”轉而又納悶道:“既然總要送出去,為何王爺不想叫旁人看見?”
耿奇聲嗔道:“糊塗小子,王爺是要獻給陛下的,叫你先看了去說開了,再獻給陛下的時候陛下也心知肚明瞭,那還有個什麼意思?”
餘思渡聞言點了點頭,說道:“耿大人說的是,只是晚輩我實在忍不住想先瞧一瞧,若是能試上一試就更好了。”
耿奇聲不屑道:“餘小哥兒什麼東西沒見過,怎地還惦記那東西?據我看,不過是些奇淫巧計罷了。”
餘思渡聞言,忙道:“耿大人別小看了那些東西,我瞧著那些東西厲害的很,我在父親叔叔的軍中瞧見的是馬車這般大的弩機,那弩機一次只能發出一支長箭,西院裡頭錦王爺的弩機只有那一小半大,卻是能連著射出箭的,且不用人推拉只要踩在下頭的踏板上,轉著一旁的輪子,輕輕鬆鬆就能射出箭。”
耿奇聲心裡嚇了一跳,餘思渡說的那馬車般大小的弩機厲害的很,但太過笨重,來回運送發射也不便宜。比起餘思渡描繪的西院的弩機,京中的弩機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你試了?”
餘思渡蹙眉道:“若不是王先生來的快,我便當真試了。”
耿奇聲又問:“那你如何知道那弩機能連發的?”
餘思渡笑道:“膛口三支箭並排裝著,下頭的弓箭也整齊地擺著,一瞧便是能夠連發的模樣。這還要試嗎?”
耿奇聲一噎,瞧見餘思渡的興奮模樣,暗道餘思渡也是見多識廣的人,果然西院裡頭的東西厲害的很,想來,便對餘思渡說道:“咱們趕緊回去吧,雖說陵園裡護衛森嚴,出不了什麼事,但畢竟太過寬廣了,若是迷路也不是好找的。”說著,便拉著餘思渡向回走。
餘思渡還惦記著那雪狐,忽地瞧見那雪狐從另一個洞口裡跑掉了,便悻悻地隨著耿奇聲回去。
兩人回到陵園耿氏墓前,瞧見餘問津、楚靜喬還沒回來,餘思渡便說道:“耿大人,我再去找大哥。”說著,便又奔到了雪地裡。
耿奇聲也不攔著,瞧著如是、如斯、如慕、如許四個丫頭並幾個媳婦還在這邊老實等著,也不理會這幾人,心裡盤算著過兩日便告辭,便又在錦王府的陵園地轉悠起來。
那邊廂,餘思渡沿著地上的腳印追過去,瞧著地上的腳印在樹林中延伸很久,便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寬廣的劃痕,似是楚靜喬、餘問津兩人一同滑倒了,因沒瞧見人,嘴裡便喊了一聲“大哥”,聽到一叢枯萎的灌木後有人應話,便繞過去看,瞧見是餘思渡蹲在楚靜喬面前,楚靜喬坐在雪地上,身下鋪著餘問津的披風,便忙趕過去問道:“大哥,你沒事吧?”
餘問津說道:“沒事,只是郡主受傷了。”說著看了眼楚靜喬的腳,暗道這傷若是傷在餘思渡腿上才好,“思渡,你看著郡主,我……”說著,忽地被楚靜喬拉住手,低頭就見楚靜喬窘迫地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