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熙王的藩地就是自投羅網了,拱手說道:“屬下這就去。”說著,一邊向山下走,一邊叫人去給瑞王、熙王送信。
楚律大步流星地向內走,瞧見楚靜喬披散了頭髮穿著一聲青衣,不由地就冷笑起來,暗道若不是她胡鬧要出家,如今也沒有這些事了,冷笑道:“當真要出家?”
楚靜喬有些瑟縮地點頭。
“那今日就剃度吧,本王等會子過來觀禮。”
楚靜喬心裡不由地翻江倒海起來,瞧見餘問津就在身邊,不由地一個踉蹌,待被餘問津扶住後,偷偷瞄了眼餘思渡伸出的手,心裡得意,面上悽然笑道:“女兒遵命。”
楚律面沉如水,一時覺得荒謬無比,不再理會楚靜喬,又大步向禪房去。
“郡主,王爺說的是氣話。而且,那報應種種,也是跟怪力亂神一般,不可不信,也不可多信。”餘問津收回手,他身邊也有幾個丫頭,但丫頭終歸是丫頭,比不得楚靜喬這樣的金枝玉葉,兩次三番攙扶著她,心裡多多少少覺得有些異樣。
楚靜喬微微搖了搖頭,說道:“餘大哥,報應跟怪力亂神不一樣。”說著,打了個佛號,臉色淡淡地就向佛堂去了。
“大哥,不能叫郡主出家。”餘思渡拉著餘問津的手臂,“定是她繼母叫她信了那什麼陰司報應,郡主又心善,才會這樣。”
餘問津呆了呆,見餘思渡難得聰明地將事情扯到石清妍身上,搖了搖頭,說道:“王爺已經發下話了。”
“大哥,不能叫郡主出家。”餘思渡說道,從皇陵回來後,他雖粗枝大葉卻也留意到餘問津提起楚靜喬時總有些不自然,倘若如此他還不明白自家兄長的心思,那他就枉為人弟了。
餘思渡不知道餘問津會不自然,乃是因為楚靜喬隨口扯的葵水一事,早先餘問津覺得楚靜喬在雪地裡說的那些個只開花不結果的話有些突兀,此時再看楚靜喬因怕報應種種就要出家,不由地想或許是他錯了,只怕這楚靜喬當真信那些呢。
“既然如此,你我二人便去勸一勸王爺吧。”餘問津終於說道。
餘思渡忙笑著答應,暗道自己這般也算是還了楚靜喬一再為他受罰的人情。
兄弟二人之中餘問津好歹有些心眼,因此並未領著餘思渡去禪房,只領著他去了禪房小院的門口等著。
禪房之中,楚律令沉水、祈年兩個出去後,就盤腿坐在石清妍身邊,看見她蓋著被子若無其事地趴著吃粥,眼睛不禁冷了又冷。
石清妍淡淡地說道:“放心,沒給你丟人。”
楚律看石清妍神色也知道她沒做出對不起自己的事,問道:“火是你放的?”
石清妍放下碗,轉過身來,又伸手將被子裡自己的衣裳整理一番,隨後拿了一旁的衣裳慢條斯理地穿上。
楚律看她神色冷淡,又見她穿了衣裳就要出去,便伸手拉住她,稍稍用力,將她拉到鋪蓋上,細細地看著她的神色,見她臉色淡淡的,就問道:“昨日……”
“我沒甘棠好看,你也沒你弟弟好看。”石清妍微微偏著頭執拗地說道。
楚律先動了怒,隨後不由地笑了,說道:“原來你是彆扭這個,甘棠她……”
“你為什麼前天、昨天沒來找我?”石清妍忽地一巴掌打在楚律臉上,瞧見楚律的臉色有些變了,唯恐他還手,趕緊撲到他身上嗚咽道:“倘若是甘棠,你前天、昨天就來了吧?”說著,悄悄地將昨晚上叫沉水給她準備好了的沾了蒜汁的帕子狠狠地擦在眼睛上。
論理,石清妍要哭是用不著蒜汁這些小玩意的,但大冬天的醞釀感情總是傷身的,不若這蒜汁來的便宜。
楚律伸手將石清妍掰過來,看見她紅著眼睛滿臉淚痕,一時無言,心說終歸是女子,醋意大了一些,說道:“王妃,甘棠她是王鈺的夫人,我對她、並沒有什麼非分之想。”
石清妍冷笑兩聲,隨即說道:“王爺這話好笑的很,倘若王爺心中有臣妾,即便臣妾滿身醋味,說話夾槍帶棒,王爺也會時時刻刻擔心臣妾被人欺負了,怎麼想到臣妾會欺負甘棠?臣妾不在意先王妃,只因王爺心中無她,臣妾也不在意樓晚華、蕭纖妤、董淑君,只因王爺心中也無她們,只是一個甘棠……”說著話,聲音顫抖起來,再說不下去,眼珠子微微轉轉,拿了帕子一擦,眼淚又滴了下來。
楚律沉默了,石清妍突然迸發的醋意,叫他一時有些訝然,就似原以為要費盡心思才能降服的女人,如今發現不費心思,她就已經臣服在了他身下。
“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