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嫂子誇獎。”
石清妍站起來向外走了兩步,隨後又在楚徊面前坐下,捧起茶杯,說道:“哎,你跟先王妃是什麼關係?你可是偷嫂子了?”
楚徊是見過石藍婕的,因此看見石清妍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她是石王妃,此時見她坐下,然後直白地問話,便怔愣住,想了想,說道:“先三嫂子是個好人。”
石清妍笑道:“但凡說誰是好人,就是在說我對她沒意思。看來是我前頭那任自作多情了。”
“大抵是吧。”楚徊嘆息一聲。
“哎,你跟餘君言是什麼關係?你可是私會人家閨閣女子了?”
“麗嬪也是個好人。”
石清妍沉默了,許久說道:“陛下也是個好人。”
“三嫂子人也不錯。”
“還是比不上陛下。”石清妍說著,伸手沾了茶水慢慢地小几上勾勒弩機的圖案。
楚徊看得不清楚,但明白石清妍的意思是“萬事好商量”,更明白大家都是好人那話,意思是誰也甭想用什麼美男計抑或者美人計,她對他沒興趣。
“嫂子有話直說吧。”
石清妍笑了,託著臉趴在小几上,問道:“我們王爺到底是誰生的?”
楚徊沒想到石清妍問這個,慢慢說道:“這個朕也不知道,母后為了查證此事費了許多功夫。但顯然父皇是知道的。”
石清妍點了點頭,心道若是連先皇也不知道,太后早幾十年就坐不住了,“你對這庵堂這樣熟,以前來過?”
“先嫂子時常來這庵堂裡靜心冥思。”
“原來是偷期約會的老地方。”石清妍笑道,心想難怪自己這般小心的人都會被抓住,原來人家是熟門熟路呢,想著,又趴在小几上,抬頭打量著楚徊,沉默了許久才問:“要是我進京城的話,能活著離開嗎?”
楚徊笑道:“你為何要進京城?”
“做人質。”
楚徊沉默了,心裡明白石清妍對撤藩等等都心知肚明,權衡一番,說道:“三嫂子還沒資格做人質。”
石清妍敲了敲小几,清脆的聲音在禪房裡響起,“那如何才有資格?”
楚徊笑而不語。
石清妍笑道:“倘若嫂子我將益陽府的□全都偷來,有沒有資格?”
“奇淫巧計,便是得來也沒多少用處。不要也罷。”
石清妍笑道:“聽陛下這般說,嫂子我就安心了。既然沒資格做人質,嫂子我就回去繼續對我們家王爺忠心不二了。”說著,就要起身,手腕上落下的力道又將她拉著坐下,眼睛盯著楚徊握在她手腕上的細長手指看,看見他每一根手指都潔白的晶瑩剔透,不由地又捂住眼睛,心想這顆想要出牆的心該怎麼拉回來才好?畢竟眼前的這人比楚律還靠不住,口中說道:“陛下,你是個好人。”
“三嫂子人也不錯,三嫂子若進了京,不能活著離開,但絕不會死在上京。”
石清妍伸手推開楚徊的手,只覺得臉上微微有些發燙,然後說道:“陛下先走吧,我等著我們王爺來找我。我們做女人的總是要矯情一下才好。”
楚徊從石清妍剛才折回來跟他“哎——”地一聲說話後,便知道這女人對他有好感,因並不怕她突然發作起來將他置於險地,便站起身來,說道:“三嫂子,京城見。”最後又給她添了一次茶水,才離開小几邊。
石清妍坐在蒲團上盯著楚徊的手看,略微有些失神,呆呆地喝了一口茶水,良久,輕聲說道:“這帝王家的男人啊——脾氣真好。”說著,又回頭哎了一聲,將手上的杯子向楚徊拋去,“留個念想吧,兩個杯子太奇怪了。”
楚徊本要從密道離開,聽她哎的一聲回頭,又見有東西向自己襲來,就順手接住,瞧見是石清妍方才用過的杯子,心知石清妍這是覺得桌子上擺著兩隻杯子會惹人懷疑,因此叫他拿走一個,笑道:“幸虧這念想是杯子,倘若是水,水是留不住的。”說完,又當著石清妍的面進了密道。
石清妍等到楚徊走了,忽地莫名的膩歪起來,暗道這人終歸是將她當成耿氏、餘君言那樣的人,因這般想,又有些氣惱,覺得胸口悶悶的,疑心這就是失戀的感覺,在禪房裡四處看了看,就拿了角落裡放著的蒲團,小心地將烹茶爐子裡的炭火夾到蒲團上,待瞧見炭火點燃了蒲團,蒲團裡冒出濃煙,學了楚徊開了密道,就拿著火鉗子將燃燒著的蒲團悉數丟到佛案下的密道中。
作者有話要說:皇帝說:嫂嫂是個壞人,當面對俺各種有好感,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