篾片辦事很有調理,說個事,前因後果都要說一遭,想來這人也有大用。”
“因為聽故事的人都喜歡追問個前因、後果,他才習慣地去打聽,若是叫他辦旁的事,他就沒有這般心細。”石清妍見楚靜喬轉移話題,暗道果然是個小女孩兒,何必說在楚靜喬心裡還是特殊的,於是不再問這話,又去問益陽府裡其他的事,問了一遭,便感嘆道:“你當真像是辦大事的了,連我也比不上你了。”
楚靜喬嗔道:“母妃又胡說了。”說完,卻是去問石清妍楚徊、聞太后他們如何了,問了一回,聽說他們不好過,就眉飛色舞地笑了。
此次錦王府四大侍妾一同出府,讓益陽府人震撼了許久,許多原本瞧著楚律勢力更加強大,想借著裙帶攀龍附鳳的也死心了。不過一月,蕭纖妤便先由著蕭家父兄給她定下親事,董淑君因家裡有孝,不急在這一會子,孫蘭芝、竇玉芬大抵是嫁妝豐厚,留在孃家也沒人敢嫌棄她們,反倒不急著嫁人,成日裡瀟灑地坐著轎子去益陽府各處名勝之地遊覽,吸引得一些有幾分姿色又好逸惡勞的男人成日裡圍著她們打轉。
石清妍這錦王府的女主人就沒有她們這麼瀟灑,冷不丁地幫她做事的人都走了,一樣樣事都得重新拿起來,萬幸趙銘不再提耿氏之後,大抵是覺得愧對楚律,於是一門心思幫著“楚律”打理後院。
可惜後院的事才省心一些,只當石清妍還不知道石紅蓮事的石夫人就哭著上了錦王府。
石夫人這次是好不容易找了藉口出來的,早先為了不叫石老將軍剪掉石紅蓮頭髮,她苦求了石老將軍、石將軍許久,可惜這二人都以石紅蓮為恥,執意要剪了她的頭髮,先叫她安生地在家過幾年。此次找的藉口,便是市井間流傳某年某月某日,外祖母要給外孫送上一件小棉襖幾包酥糖才能保外孫平安。
這等無稽之談跟風的人不少,是以石夫人跟一下風,也沒人覺得不妥,只當她要討好石清妍。
石夫人上門那天,恰楚靜徙磕掉了一顆牙,嘴唇腫著嗚嗚咽咽地賴在石清妍身邊不肯上學去。
石清妍也不知道被楚靜徙磕掉的牙齒能不能長出來,便心急著去問府裡的老人。
“沒事,等長牙的時候一準會長出來。”石夫人說道。
“當真?”石清妍安了心,心說就算不當小仙子,沒了門牙也不好看,拿了手摸了摸楚靜徙的小臉,安慰她道:“聽你外祖母的話,這門牙還會長出來。”
楚靜徙吭吭咽咽地說道:“白菜姐說以後都沒牙了。”
“你白菜姐逗你呢。”石清妍笑道。
“……三姑娘的姨娘也在慈航庵裡吧?”石夫人忽地又開口了。
楚靜徙睜大眼睛,嘟著嘴道:“姨娘們都出去了。”
“不是,是你親姨娘……”石夫人忌恨地說道,那個是叫做祿年的吧,也摻合著欺負了石紅蓮,那樣女人的女兒,竟然被石清妍當成個寶貝。
“母妃……”長大了許多,楚靜徙也並非全然不知自己跟楚靜喬、楚賢淑他們的區別,此時正在初初懂事敏感的時候,於是顧不得嘴上疼,生怕石清妍不喜歡她,就去抱石清妍的腰。
石清妍拍了拍楚靜徙的後背,淡淡地掃了石夫人一眼,“母親莫不是狗急跳牆了,連個小孩兒也不放過?”
石夫人忙堆笑道:“王妃,我是想起你說你四嫂子房裡的玲瓏是姨娘生的,縱不得……”
“所以祿年去慈航庵了,她想母憑女貴也不能。”石清妍當著楚靜徙的面說道。
楚靜徙偷偷地去看石夫人,見石夫人看她,雖不很懂,但也曾聽楚靜喬說過石清妍的姐姐去慈航庵被揍了,於是打著嗝問道:“外祖母是在紅蓮姨媽捱揍的時候見到祿大姐的?”
石夫人聽到祿大姐,立時明白祿年不像他們家的姨娘生了孩子就能得了抬舉,又因楚靜徙的話漲紅了臉,那慈航庵外有錦王府的侍衛看守,輕易不能去找事,於是她想替石紅蓮討公道也不成,此時見楚靜徙這小毛孩子都知道石紅蓮的事,忙錯愕地問石清妍:“王妃,你也知道?”你就沒管過這事,好好教訓教訓司徒靈?
“前因後果都知道了,不知母親來說的,可是這事?”石清妍心道楚靜徙說得好,從個小孩子口中說出石紅蓮的醜事,看石夫人還有臉跟她說什麼?
石夫人原以為石清妍不知道,還想拿著石紅蓮得知司徒靈是楚律外室後去勸司徒靈迷途知返,不料卻被司徒靈倒打一耙的事哄著石清妍替石紅蓮出頭,此時見石清妍對“前因後果”都心知肚明,於是一口銀牙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