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時,燕飛羽看了一會書,即將就寢,推窗一看寧不還披著淡淡的月光,如雕像般地站在走廊上,想到之前的一勸再勸,心中又升起不悅,正欲皺眉關窗,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忙招過山丹,悄聲說了兩句。
山丹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拄著柺杖出了院。片時後。端了一碗酒回來。托盤上還放著兩個小紙包。
“寧不。你進來。”燕飛羽揚聲道。
寧不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地推門而進。
“山丹。把兩包蒙汗藥都放進去。”燕飛羽板著臉道。
山丹依言而行。
“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立刻回屋去睡覺。沒有情況發生不準出來。二是馬上給我喝了這碗酒。當然。你若是眼裡沒有我這個主人。可以兩個都不選。繼續到外面站著。”燕飛羽親自將酒放在寧不面前。氣鼓鼓地道。
她知道這些天來表面上看似平靜,可他們暗中誰都沒放鬆警惕,但是再鐵打的人,也經不起這樣沒日沒夜的,更何況他身上還受著傷,這樣不懂勞逸結合,不知愛惜自己的人,根本就不是忠心,而是愚笨!
寧不地目光終於動了一下,從那碗酒上緩緩抬起,似乎想要看向燕飛羽的眼睛,卻最終只是在她素白的衣裙上掠過,沒有正視她的眼神就一言不發地掉頭離開。
“總算讓這頭犟驢子聽話了。”
看著寧不徑直走向自己居住的東廂,並關上了房門,燕飛羽這才鬆了口氣,遺憾自己之前怎麼就沒想到用這一招。
山丹笑笑,走到床前抖開了錦被:“小姐,睡吧。”
“不是跟你說過好幾次,你是我的姐妹,不是我地丫環嗎?我自己又不是連床都不會鋪。”燕飛羽有些孩子氣的抓住她的胳膊,硬拉著她往外間的小床上
後逼著她脫鞋上床躺下,反過來服侍她蓋上被子。
“小姐……”山丹有些哭笑不得。
“好啦!什麼都別說了,你要是想讓我心情好就聽我的話,以後不要再把自己當奴婢。”燕飛羽給她捻好被角,嗔道,“我好手好腳的,你還怕我上個床都會摔跤不成。”
說著,還故意用手去摸她地眼睛,山丹無奈,只好順勢閉上眼,待到腳步聲走進裡間,才仰起上身從雕花鏤空的隔牆中向裡張望,看著燕飛羽吹了燈,摸索著上了床躺下,這才放心。
……
從盈滿而退為半缺的明月漸漸地升上了中天,卻遭遇了幾絲流雲,很快就被斂去了原本就不甚明亮的清輝。
陰影下,夜風不時地吹拂起靈堂上的白幡。明滅不定地燭影中,值夜的僧侶們低低地吟誦著,如一支安詳地催眠曲在縣衙中緩緩流淌。
無辜枉死的靈魂們需要安息,飽受創傷地人們也需要休息,唯有負責保護的捕快和護衛們絲毫不敢疏忽,盡職地一遍又一遍地巡視著。
然而,儘管他們已經睜大了眼睛,儘量地不放過任何風吹草動,還是有六個鬼魅般地身影,無聲無息地從他們的背後掠過,飄進了燕飛羽所住的後院,並且在潛伏了一段時間後,兩個分別摸向東西廂房,四個則分別從前後一步步地向燕飛羽的房間探去。
就在這些黑色的身影馬接近房間的時候,四周陡然一聲鑼起,四周一下子現出幾十個矯健的護衛,一邊大喊抓刺客,一邊馬上十分有序地分出一半保護燕飛羽,一半則衝向刺客拼殺起來。
砰!與此同時,東廂窗戶突然碎裂,寧不飛掠而出,如一道白光般攻向黑衣人。
那六個黑衣蒙面的刺客計劃失敗,卻並不慌亂,其中一個呼嘯了一聲,五個人頓時變換了陣型,三人負責周圍格鬥,兩個則保護著中間一人撤退。
“想走!”寧不冷笑,劍光如蛇,好不留情地招招致命,被圍在其中的那個黑衣人卻也非弱者。只見他不僅從容地架住了寧不連續幾招的進攻,而且還隨手揮出一把閃閃發光的暗器,並趁寧不閃身躲避的時候,陡然拔地而起,又藉著一個手下一掌之力,猶如一隻善於夜行的夜*一般,一氣呵成地直撲向屋頂,顯然早為只見準備好退路。
寧不目光急閃中,立時判斷院中留守的人已足以對付刺客,電光石火間已下了一個決定,緊跟在黑衣人身後,急追而去。那黑衣人的手段甚多,一路雖有捕快護衛相攔,卻無一人是其對手,不到片刻,就已被他逃出縣衙。
寧不一聲不吭,提氣緊追,很快地兩人就遠離了縣衙,來到較為偏僻的城西一座廢棄的莊園中。
黑衣人突然停下,舉手做了個停住的手勢。
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