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輕聲讚歎。
之前見這個玉玲瓏一來就用剪刀對住自己,還怕她真地會當眾自盡,用一死來證明自己清白。此刻見她雖然怒火熊熊,宛如一個復仇使者,但臨危不懼,面對負心人的侮辱不但能沉得住氣,反而還能如此理智,心中更是敬佩不已。
看著那個挺得筆直的嬌小身軀,燕飛羽心中一動,若是能將這個女子收入帳下,將來一定是個大大的助力。不過她所謀的大事業都是極度機密的,今日如果公然出頭,以後容易讓人從玉玲瓏的身上聯想到燕家,那就不存在什麼保密性,而且四周說不定還有許多眼睛在暗中盯視,卻是不便。
快速地思忖了一番後,燕飛羽決定只要玉玲瓏沒有生命危險,便且先按兵不動,再尋時機請雲霄暗中相助。
橋上地這場鬧劇至此已經接近白熱化。雖然朱玉生還在極力狡辯。但人們卻已紛紛把視線投在了花轎之上。想看看今日原本可以成為新娘地張家小姐會如何反應。
片刻後。作為代言人地陪嫁丫鬟狠狠地盯了一眼朱玉生。走到了玉玲瓏地面前。寒著臉道:“我家小姐答應先調查事實真相。你可敢跟我們回府。直到真相大白?”
玉玲瓏放下剪子。傲然一笑:“生死都已無懼。有何不敢。”
“娘子。娘子!”朱玉生一聽。頓時又慌了。竟然不顧禮節地撲到花轎前。攀住了轎門。“娘子。你聽我說。我是真地愛你。真地喜歡你所以才想要和你一生一世地。你切莫要中了別人地離間之計呀!”
周圍立時一片寂靜無聲。都想聽聽原本地準新娘會如何回答。
“你不用說了。就如這女子所說,你若是問心無愧、胸懷坦蕩,又何必在乎這區區調查?”終於傳出一道清冷地聲音,“今日這場婚禮就先行作罷,起轎,回府。”
“娘子……你不能就這樣丟下我,這不公平,娘子……”朱玉生呆了一呆,絕望地再次撲了過去,撞得花轎一陣搖晃,張家的人慌忙拉住了他,把他撤離了花轎,撕扯中,只聽一聲裂帛,新郎胸前的那朵大紅花一下子被扯了下來。
“賤人,賤人!都是你!”朱玉生百般哀求,花轎還是越過石橋一去不回,朱玉生急怒交加,臉色蒼白,倉惶的四顧後,突然奪過其中一個樂師地大喇叭,衝上前去就要攻擊正轉過身要跟著陪嫁丫鬟一起走的玉玲瓏。
人群頓時發成一陣驚叫,然而下一秒,朱玉生突然一個踉蹌著,重重地摔倒在地。
玉玲瓏聞聲轉頭,宛如看著一個小丑般,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挺直了腰身,再不回頭。
花轎過了橋,沿著大街正好往車隊這邊而來,待走了近了,燕飛羽趁機細細地又打量了一下那個玉玲瓏。
只見她那藍色地斗篷是一身粗服麻衣,明顯單薄,頭上也只插著一根尋常木簪,雙耳無環,足上倒是穿了一雙淡紅色的繡花鞋,只是滿是汙點灰塵,而且鞋尖出明顯磨損,竟然還有一點小洞。看得出來,她一路上應該是吃了不少的苦。再看她的神色,雖然已成功地阻止了這場婚禮,憔悴的面容上卻沒有半分喜色,有的只是沉澱著痛苦地堅強,乾澀的嘴唇緊緊地抿著,倔強地目光沒有直視前方,沒有斜視半分。
“好好的一個良家女子,不但被人騙財騙色,還被賣到了窯子裡做妓女,唉,雖然她今天撕破了騙子地嘴臉,可她自己的一輩子也完了,以後還有哪個正經人家願意娶她呀?”
“是啊,嫁過人懷過孩子還不打緊,重要地是她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糟蹋過,別人就是再同情也不可能要她啊?”
“別說男人要了,就是一般有點體面的人家,誰又會請她做事?”
“要我說,也是她自己活該,誰讓她瞎了眼,聽了男人的幾句甜言蜜語就吃了蜜似的暈頭轉向了。”
“你們這些菩薩兒替她愁什麼呀,沒看見人家那臉蛋,那身段的,既然沒有人要,當然是回頭重操舊業咯,好歹也能混口飯吃吃。”
“吳家嫂子,說話還是留點口德的好,人家都已經這麼慘了,你就不要再戳人家脊樑骨了。”
百姓向來是最八卦的,人還未走遠,就忍不住互相議論了起來,有點人同情,有點人卻是一點口德都沒有,反而還興奮地指點起來,一副興災惹禍的樣子。
而面對這些流言蜚語,燕飛羽卻清楚地看見那玉玲瓏反而越發地挺直了脊背,步履也邁得更為堅定。
真沒想到,竟然能遇到這樣一個幾乎可以說受盡女子所能經歷的最悲慘的磨難,卻還能如此堅強不屈的女子,實在是太難得了。嗯,她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