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據點,據點前的一顆直徑1米多粗、高10多米的大樹被龍捲風連根拔起,附近另兩棵大樹也被折斷,而距離大樹只有一丈遠的據點房屋卻秋毫無損,但距離那個據點十丈外的哨所卻慘遭毀滅性的災難,那似乎是大樹保護了據點呢。由此可見,房前屋後多植樹也是可抵禦龍捲風襲擊的。
北美也不是天堂,不是到了這兒就再也不用為吃喝發愁。想要過好日子,那還需要自己的辛勤勞作。
但是從船舷上向陸地眺望,移民們就親眼看到內陸地區那一片片宛如方塊格格的農田,大片的森林,如綠寶石般純粹的綠色,令人看了心曠神怡。
如此平整的土地,能長出如此茂盛叢林的土地,那當然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土地了。而中國的老百姓,只要手中有著一塊地,那就什麼也不怕了。
只是當下時候他們還不能離開碼頭船隊領隊的羅大人還要訓話呢。
羅大人就是羅芳柏。這個時空,羅芳柏不可能在婆羅洲成立自己的蘭芳公司了,他早在復漢軍南下兩廣的時候就早早的投效了陳漢,先是在嘉應官府中任職,雖然品階不高,但門第已經不同。
早年羅芳柏家貧如洗,耕辛憑舌,苦硯為生。可是在投效復漢軍後,他在短短三兩個月裡就發了家,起了勢頭。除了自己在知府衙門效力,他的兩個弟弟羅葵柏、羅臺柏,一個辦起了一個榨油作坊,嘉應的油茶是很出名的;另一個做起了來錢更快的酒樓生意。短短時間,羅家家庭生活就已翻天覆地了。
而他還不滿足,報名南下,在西婆羅洲完成了從中下層公員到七品官員的重大轉變,當李琨遭難的時候他已經是從五品了。
李琨遭難,羅芳柏就是那時候跟印尼猴子談判的中方代表團使臣。依靠著這個善緣,羅芳柏從西婆羅洲調回了廣東,並且級別不降反升,邁入了正五品,邁入了中層官員的門檻,然後又調入了移民局。
如今的官職已經是從三品的移民局副長官了。
等船隊上的所有移民都下了船,在岸上人員的指示下,五千移民勉強在碼頭空地上站成一個亂糟糟的方陣,羅芳柏迫不及待登上早已準備好的宣講臺,手持一個銅皮喇叭,開始了他早已打好腹稿的宣傳:
“爾等在國民盡皆赤貧子民,如今登上這一片沃土,來日必得安樂美滿。”
“然爾等安康之日,且不可忘記,爾等能有今日,皆聖天子垂憐,皆朝廷之恩德……”
“爾等雖是離鄉萬里,但亦是我華夏赤子,漢家苗裔……”
這是移民局的老傳統,也是移民們的傳統,來到新的地方的第一件事,就是聽領隊官員訓話。以示自己的赤誠之心,忠誠之心。
雖然羅芳柏在內的每一個移民局官員心裡都清楚,那南明州的還好,眼下這北美的,如今對皇帝老子再是感恩戴德,等個三五十年過去,到了下一輩人的時候,他們效忠的就不是萬里之外的皇帝陛下了,而是如今這些個在自己跟前和聲和氣的藩王。
在他看來,移民這一舉動,固然是可以在短期內快速增強美洲漢屬地區的實力,從整體上增加了陳漢的實力和威勢,但到那時候海外藩國是否還願意臣服於南京就很難說了雖然羅芳柏對南京有一萬個信心,眼下南京在武力上佔據絕對優勢,可以輕鬆碾壓這些藩國,可是三五十年後呢?
帝國就算依舊威亞世界,不可一世。但要真的出兵對付這些藩國了,可就不僅僅是打得過打不過的問題了,而是算盤被打爛,丟人丟大了的問題了。
在羅芳柏這些還沒有做到部局一把手的大員,雖然也是大員,但到底差了一層,根本不知道陳漢海外封國的全盤計劃,只以為分封了六個藩國就是全部了。
也因為內心的考慮和擔憂,羅芳柏是標準的‘東漢必須派’。
‘東漢’,東京、漢津。
羅芳柏認為,南京要想在萬里之外的美洲保持莫大的影響力,就必須保持著東京和漢津這兩座大城的控制權,保持兩片肥沃之地的‘生命力’。
只要南京能完事緊著‘東漢’來,這美洲的局勢就脫不開枷鎖。
東京、漢津之間的土地可比一個藩王的封地大多了,這是兩個藩王的地盤,經營的好了,就靠這兩座城市,那就能鎮壓著美洲的局面。
只不過羅芳柏既不可能,也沒資格阻止南京向美洲源源不斷的輸血,他只能感慨皇帝對自己的小兄弟夠意思。那每一個人將來都可以在海外立國,稱孤道寡,立下血脈傳承的數百年基業啊。
是以,羅芳柏每每跟隊,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