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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部分

疲憊的一屁股坐在一具屍體上,脊背靠上柵欄的時候禁不住發出一聲痛苦又舒服的呻yin聲。他也累啊,累得骨頭架子都要散了。但他要在隊官找自己要具體的傷亡報告之前,把自己手下的兵都找齊啊。

於此同時的滸墅關清軍營壘壘牆上,吳熊光手指扒著垛口,脖頸間血管暴露,雙眸中如燃燒著熊熊烈火,怒視著關外的營地。復漢軍不顧疲勞的夜間一次猛襲,讓他這陣日子裡好不容易拉攏籠絡起來的兩千民丁,只剩下了六七百人狼狽的逃回關中。而更重要的是,他的老爹,也丟在關外了。

眼下的情況糟糕透了。

復漢軍出乎意料的打了出來,尤其是常州進攻蘇州的這一路人馬,根本不攜帶大炮,也看不到幾個火槍兵,就是用飛雷炮和甲兵以及手榴彈,打的蘇州方面一敗塗地。

因為自從氣候進入梅雨季後,清軍後勤方面的失誤,以及自身士兵軍事素養的不及格,讓軍中很多很多的鳥槍都變成了擺設,火藥受潮,火繩受潮,槍管進水,反正就是打不著。之前復漢軍一直不進攻,又讓蘇州方面得到了一個錯誤的‘自認為’,覺得復漢軍遇到了跟他們一樣的麻煩。而且梅雨季裡大炮行動不便,復漢軍沒有了自己最厲害的大炮,如此情況下的復漢軍當然只能龜縮了。卻根本沒有想到,在復漢軍主力部隊進攻江陰,劍指松江的時候,一支偏師也從常州城裡殺出,以兩千出頭的兵力,一路橫推,一日內就奪取了無錫,然後馬不停蹄的繼續南下,昨日傍晚抵到滸墅關外都要再打一個夜襲。

吳熊光在夜裡時候也不是在睡覺,他帶著一部分人在巡營,檢視各處值夜民丁有沒有偷懶。可當復漢軍殺到的時候,炸藥包被扔到營地土牆柵欄下的時候,他還是毫無還手之力的敗了。

吳熊光不能怪坐鎮滸墅關城堡的京口副都統傅良見死不救,復漢軍殺來的時候,是吳熊光自己提議在北線擋上一陣的,為了好提升一下蘇州清軍計程車氣。否則大軍完全縮在運河兩岸的滸墅關鎮中,太敗人心氣了。

所以啊,吳熊光現在把老爹丟了,也怪不著人家傅良。傅良已經算有良心的了,大晚上的冒險開門放吳熊光殘兵敗將入城堡。不然,吳熊光本人就是不死在城下,他的隊伍也要全完蛋。

明清時候的滸墅關並不是人們傳統認知裡的城關,那本身更是一個稅務所,是一個大鎮集,是卡著大運河的關口,而不是卡在陸路通道上的要隘。滿清時候這裡本沒有駐軍,前明時候的城堡成為了衙門所在地,境內下轄著三次巡檢司,全天下也獨一份。

隨著復漢軍對蘇州的威脅,在無錫清軍不敢多駐兵,滸墅關就成為了蘇州最近的一道屏障,屯駐的兵力是越來越多,大批的清兵和民團都紮營在大運河兩旁的鎮集中,反正現在的滸墅關商鋪酒樓旅館也全都歇業了。吳熊光部駐紮在更北邊些,而傅良帶著一部分旗兵和綠營親自屯駐在城堡。

“乖乖的給你兒子寫信,讓他帶人反正,配合我軍進攻滸墅關,我饒你們父子不死!”蔣天放惡狠狠的盯著眼前一身員外裝扮的吳父,這人只是個秀才,在民團裡也只是跟著自己兒子混飯吃的廢物,蔣天放覺得吳父不會在自己的逼視下保持鎮定的。他在打南京的時候,臉上被砍了一刀,留下了好大一個疤,紅芽芽的傷疤掛在臉上,讓他的面相兇惡了許多,眼神也由此變得十分的兇狠犀利。

但吳父偏偏就是那少數一部分不為蔣天放的兇惡所動的人,他只是微微偏過臉,臉上留露著鄙夷的笑容。蔣天放似乎被對方的行為激怒了,他猛地一把撕開吳父的袍子,袒露出無有一絲肌肉的白淨胸口來,拔出匕首抵住對方的心口。

“龜孫子的,跟老子擺硬氣,信不信我活剮了你!”

“罷了!”魏秀志喝止住蔣天放:“這些對他沒用的。來人,把他押下去。”小花招不頂用,還是花些心思怎麼把滸墅關拿下來才是正經!

魏秀志作為遠征軍後勤部隊的副手,並不是進攻蘇州的復漢軍總指揮,陳鳴才不會拿一個後勤管物資錢糧的人去帶兵打仗呢。魏秀志到常州,帶來的是兩個月的新兵和兩個營的俘虜兵。

復漢軍擊潰高晉、容保那一陣可是抓了一些綠營和民丁的,在南京城的一個來月,這些人被整理成了新的俘虜兵,但並沒得到復漢軍內部的認同,也沒有得到陳鳴的信任,這次來到常州,蘇州之戰乃是他們的投名狀。

“便宜你了!”蔣天放氣呼呼的將匕首插回腰間,待親兵將吳父拿下去後,怒色消退,蔣天放轉過身對魏秀志道:“滸墅關可不好拿下。韃子在這裡還有兵丁練勇不下五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