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士兵和基層軍官,中高層軍將也報不了要做替死鬼,這種情況下軍官們對於手下官兵的態度就更粗暴了。再加上清軍蕩中拉幫結派明爭暗鬥,矛盾是日復一日的積壓下來的,之前全靠大義和軍紀來彈壓著。現在大義p都沒有了,永本人一次次跑的比兔子還快,西北清軍還能有屁的大義啊,而軍紀更早就亂作一團了。
最主要的是復漢軍明顯打算再接再厲,在寒冷的冬季到來之前拿下蘭州,奪取半壁甘肅。那麼他們會面對這樣的下場呢?尤其是對前途的無希望,人人生死未卜,希望渺茫,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一命歸西了,這時候上下官兵的精神處於崩潰的邊緣又有什麼稀罕的呢?
所以永呢,也選擇了簡單的,也就是消極態度的手法:放縱。
讓士兵們去放縱,一天不夠就兩天,兩天不夠就三天。內心裡的壓力總會給釋放開的。這就是永短短五天裡重新控制了軍隊的奧秘所在,甚至一塊活動的還有馬白二人帶領的新綠武裝。蘭州城裡的hh是綠教不錯,但後者都是老教的信徒,他們才不管呢。異端比異教徒更可惡,這句話也適用在綠教。
伴隨著‘爽了’的滿清軍隊紛紛歸營,蘭州這座黃河岸邊的西北最大最重要城市,已經遍地哭聲、死屍,和依舊冒著輕煙的烏黑廢墟了。
陳啟手握著大軍,不可能只派出一部騎兵去斷寧夏清軍的歸路,在董威率軍出動的同時,教導師在甘肅的一萬多主力軍也在向著蘭州逼近,同時順著渭水穿越渭水峽道進到甘肅秦州的陝西復漢軍先頭部隊,第二師一個旅的兵力作為董威騎兵部分的後續接應部隊,也正在全力的朝著中衛勐撲過去。
陳啟根本就不擔心寧夏的戰事。只要董威能夠將清軍堵在中衛,甚至是呆滯清軍行軍的速度,等到第二師的第十旅趕到,就寧夏清軍和新綠殘餘那點兵力,一戰掃蕩都不在話下。
陳啟現在最擔心的是彈藥的補給問題,教導師即將面對的城市是西北第一重鎮蘭州,清軍這兩年在蘭州可修了不少工事的,如果炮彈和火箭彈不能保持充裕,打蘭州,教導師流的血可就要多了。
永至今不走。
八旗旗民和一車車的糧秣物質是不停地往甘州、肅州轉移,可永和清軍至今還留守蘭州,這是波將金對永的提議。
一支軍心敗壞的軍隊,只有鮮血才能激發起他們最後的勇氣。“如果您不想看到自己的軍隊到了甘肅省的西部,或者是更遙遠的新疆後,軍心渙散,變成了比農奴都不如的烏合之眾,那就在蘭州讓他們狠狠地流一次血吧。”
“鮮血才能讓他們記憶起自己的身份,記憶起他們跟中國人不可化解的仇恨。同時軍隊在被打疼了之後,他們自我產生的‘意志’,才會像流雲一樣消失不見。”
而在永的理解中,波將金的這些話就是一個意思,狗不聽話了,就讓狗狠狠的挨一頓打,這頓打不需要自己親自下手,而是用敵人的手,如此遭受了創傷的狗就會回到自己身邊,乖乖的聽話。
似乎有點道理。
而且這麼做也能拼掉復漢軍的一部分實力,讓手下的主力見一見血,烈火煉真金麼。
永雖然當面對波將金的話不置可否,但觀他隨後的舉動,很明顯,永就是打算這麼做的。
從渭水峽道到甘肅的道路上,一支支軍隊在轉進,一隊隊運輸馬車也在四蹄飛揚。包括從漢中到甘肅的道路上,一匹匹馱馬,用馱的方式載著火藥、各類彈藥等等物質,真正是螞蟻搬家一樣,向著天水轉運物質,然後這些物質再透過馬車一點點向著鞏昌運轉。
鞏昌是陳啟這次對蘭州進攻戰的發起點,從這裡可以南走狄道,動走安定,兩路向蘭州發起攻勢。因為後勤補給的問題,兩路齊攻是不可取的,陳啟最終選擇了安定。
車道嶺、金縣、金家崖,然後是蘭州省城。
“火箭彈攏共才七百枚?這怎麼夠。讓後勤部加快運輸。在寧夏之戰結束前,至少要運到兩千枚火箭彈,其中重型火箭彈要不低於一千枚。”對於甘肅的地理地利調查,陳啟根本不用擔心,暗營不是吃素的。雖然最近一段日子,蘭州城裡的訊息突然的斷掉了。
但對於安定到蘭州一路上的溝溝坎坎,陳啟已經爛熟於心。現在部隊也夠了,就教導旅的戰鬥力,一萬多人打蘭州城裡的三四萬清軍足夠用了。可是軍需供應跟不上,這讓陳啟只能繼續按捺了。
“總指揮,總指揮,蘭州急報。十日前,蘭州清軍突然大亂,殺人搶掠,放縱無度……”
晚上,陳啟正在看著《諾夫哥羅德編年史